通完電話，別說樸振英一身冷汗，就連一直波瀾不驚、語氣正常的徐子軒腦門上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秀智的記憶恢複了？完全恢複了？那之前和自己在納米比亞發生的一切她都記起來了？被俘、獲救、逃亡、療傷、生與死的經曆、結婚、飛機失事…
“唉悉…”徐子軒苦惱的敲著自己的腦袋，“這樣下去可怎麼辦？秀智這丫頭這輩子還能回到以前那種單純的愛豆生活裏去嗎？”
“巫婆…巫婆的電話…”沒辦法，徐子軒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對策，隻好給巫婆打去電話求救。
“死神？你給我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但是顯然巫婆對於這通電話很驚訝，至少在她的印象中這是徐子軒第一次主動和她聯係，“嗬嗬，你先別說話，我去涼台上看看，今天的太陽掛在哪個方向…”
“別鬧…”徐子軒弱弱的說道，“有正經事…”
“哦？那你說說看…什麼正經事？”巫婆正色說道。
“秀智…就是以前我送到你們研究所那個韓國丫頭…還有印象吧？”
“嗯…必須滴啊！那麼漂亮的丫頭…搞得我這顆枯萎已久的老蕾絲心都有點動搖了…她怎麼了？”
“…”徐子軒狂汗，“別鬧了…她好像記憶恢複了…”
“是嗎？那太好了…”
“啥？”聽到巫婆那不鹹不淡的話，徐子軒怒得跳了起來，“太好了？哪裏好？怎麼就太好了？拜托巫婆姐姐，她才20出頭，還有大半輩子要過下去…那些記憶對於她來說是噩夢…如果現在記憶恢複了就意味這這些噩夢將陪伴她一生…這，這也叫太好了？”
“那我…或者你又能怎樣？”巫婆冷笑一聲，“你都說了，這是她的經曆、她的記憶…我們作為外人能怎樣？還有，20多歲咋啦？你死神不是10多歲就有這樣的經曆了？你現在很痛苦嗎？你現在很噩夢嗎？難道你下半輩子就不過了？我看你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呀…巫婆，秀智能和我比嗎？”徐子軒氣的話都快說不出來了，“我是特種兵…她隻是一個…”
“少來了…”巫婆冷冷的打斷了徐子軒的話，“狼牙裏麵難道就沒有女隊員了？特種兵序列裏麵就沒有女性編製了？你、包括你弟弟曾經還不是把那些女隊員訓的哭天喊地的…也沒見你這麼憐惜她們啊？怎麼，偏偏這個丫頭你就那麼上心？就那麼憐惜？”
“我…”徐子軒癱坐在沙發上，“我說不過你…你也別和我扯這些有的沒的…現在該怎麼辦？秀智的記憶就隻能任由她恢複？我們還有沒有什麼辦法？”
“辦法？”巫婆皺了皺眉頭，“你想幹嘛？還想我繼續在她腦袋裏做實驗？嗬嗬，死神，我可告訴你…人的大腦可不是什麼其他器官，哪裏壞了就醫哪，實在治不了割掉繼續過日子…大腦可是一件超精密的器官，直到現在人類科學還無法完全破解它的秘密…要我繼續做實驗沒問題，但是，你敢讓我做嗎？你負的起這個責任嗎？”
“我…”徐子軒沉默了。
“說不出話了？”巫婆淡淡的說道，“那我換個說法，你過得了你自己心裏那一關嗎？”
“那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聽之任之？你知不知道秀智她現在已經…”
“我知道…”巫婆冷冷的打斷徐子軒，“這樣的病例難道我還見得少嗎？就算我現在見不到她本人，我也知道她現在的狀態…用不著你來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