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出手了嗎,真的不甘心啊,一切都結束了嗎?”
“她,·······”
“不,我還不能就這樣放手,愚弄世界的非人者,黑雲之後的放牧者·······哪怕你們主宰得了全世界,也不能主宰我的命運·······”
在毀天滅地的天譴中,男人將自己強橫的意識聚攏在一起,化為了一團金色火焰。
這是·······
金色火焰似乎在天譴的光柱中發現了什麼,將一滴鮮活的血液包裹在一起,血液光華流轉,仿佛保留著生的希望。
·······
·······
·······
這裏是·······
易安皺著眉睜開眼來。
他發現自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牆上的投影正在播放著最近的新聞,似乎是在說自由領發生的騷亂。
而桌上泡著一杯茶,茶水還剩一半,有著濃鬱的茶香和深紅的色澤。
易安記得自己從不喝茶,家裏也沒有茶葉,不過他如今的思緒很混亂,也顧不得在意這些。
房間裏開著白熾的燈,整個兩層的屋子十分簡潔,看得出主人十分愛打掃,窗台上擺滿了花,其中種得最多的是淡粉色的風信子。
那如夢境一般的恐怖記憶在易安的腦袋裏絞成一團,他總是驚恐地回想起易寧那張在光柱中的臉。
易安伸出手,手上並沒有什麼損傷,除了衣袖壞掉了,並沒有記憶中的擦傷和脫臼。
莫非記憶是錯的·····那發生的一切都是夢?
哈哈,咳咳咳咳,哈,他突然神經質般地邊咳邊笑。
“原來是夢,咳咳,哈哈原來是夢。”
易安一骨碌爬了起來,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腳踝似乎已經好了,轉動靈活。
他來到了易寧的房間門口。
她在裏麵嗎?
易安的手抬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還是不要打擾妹妹了,最近戰甲學院的功課這麼忙,讓她多休息一下。
他自言自語,站定在門前,默默地,不敢眨眼,不敢敲門,不敢發出聲響,就這樣站了一夜。
肚子裏發出了咕咕的叫聲,急劇的饑餓感襲來,他卻仿佛渾然未覺,眼睛沉沒在陰暗裏,如一尊沒有表情的雕像。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一天,也許兩天過去了。
漸漸地,他的雙腿有點打顫,身子抖了起來。那個恐怖的畫麵一直在他腦海裏轉悠,怎麼也不能抹去。
他叫聲嘶啞,仿若嗚咽·······
“起床了,阿寧,吃飯了,阿寧,寧····嗚·····。”
他重複反複地叫著,漸漸泣不成聲,但還是一聲一聲地呼喚·······
他多麼希望門從裏麵打開,出來的那個小姑娘,輕聲叫自己哥哥。
門打開了,床邊的桌子上有一張照片,那上麵易寧坐在他的臂彎裏,開心地笑著。房間裏空空如也,易安倚在門口,像失了魂魄。
“叮鈴鈴。”靜謐中突然傳來門鈴的聲音。
易安一咕嚕爬起來,跌跌撞撞往一樓大門處跑去,門打開,卻是不是自己想要見到的臉孔。
“易安先生,請您簽收。”門外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單手提著一個比她身形高大得多的包裹。
她裸露的肩膀上有一串字符,XE—22340571,XE是型號,2234051是序列號。
她將東西放好就離開,沒有理旁邊仿佛失了神一般的易安。
包裹被打開,一個登陸艙出現在易安眼前。它是長方體的外形,有著暗銀色的質感,四側雕飾著繁複不知名的古文,正麵頂上繪著錦簇華美的雲紋,一個巨大的logo,裏麵有如霧中花影的兩個古字,易安依稀辨得清楚。
雲頂。
這是·······遊戲艙?
誰買的遊戲艙,我又是怎麼回來的,他根本沒有這些記憶,隻覺腦袋之中已經混亂成了一團。
對,門口監控記錄的。
易安找到了監控記錄,時間顯示從去醫院檢查那日到今天,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
他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也許妹妹隻是剛剛出去了呢?這是夢,是的,一切都是夢·······
監控記錄顯示著當天的情景,外麵正下著雨,他出現在門口,渾身淋濕,全身上下都是傷,左臂在一旁吊拉著···一切和他的記憶都相符,他扭傷了腳,摔傷了右臂,淋濕了身子·······不是夢···
這一刻,他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疲憊、饑餓、痛苦、茫然、悲傷充斥著壓抑的空氣,讓他沒有呼息的空間,喘不過氣來。
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沒有注意到,視頻中某個畫麵一閃而過,監控裏麵的他竟然是暗紅色的瞳孔,和當時那個紅發男人一模一樣。
購買記錄也顯示是易安本人下單,他沒有一點這方麵的記憶,他隻覺得頭很痛,沒有餘力去思考和回憶,複雜的情緒和零亂的片段在腦袋裏交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