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不太好,而且最近似乎又加重了,我懷疑他患有很嚴重的被迫害妄想症,他的眼神裏滿是防備,似乎所有人都要殺他似的。”
“所以你的建議是……”
“住院治療吧,他這樣的情況實在沒法讓人放心。”
“嗯,讓護士們小心一點,不要弄傷弗格斯先生。”
“我知道了。”
三個護士和一個醫生推著一個輪椅來到弗格斯的屋子外,醫生輕輕的敲響了弗格斯的房門,正在寫著規劃的弗格斯被嚇了一跳,寫的字頓時就歪了,他氣呼呼的將寫歪的的字擦掉,又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想要把打擾他的人罵個狗血噴頭。
然而當他打開門,卻被門外的帶著笑的醫生護士鎮了一下,在他眼中,門口的這群人笑得很瘮人。
“有什麼事?”弗格斯最終還是沒有發作,但他沒注意到他的語氣很冷,冷得讓對麵的醫生皺了皺眉頭,弗格斯話語中深深的敵意讓他確定了心中所想。
然後他又隨即恢複了微笑,對待弗格斯這樣的病人他很有經驗,最重要的便是不能刺激到他們:“弗格斯先生,我們是帶您去體檢的,有人跟我們說您似乎不是很舒服。”
“我很好,不需要。”弗格斯臉色一沉,冷冷的回了一句,然後“砰”的一下將房門緊閉,任由門外如何呼喊也沒有開門的意思。
醫生的話讓弗格斯想了很多,他覺得是那些人忍不住了,給他體檢後隨便給個不合格以便讓他離開,自己怎能讓他們得逞,在拿到長生法之前他不可能離開。
門外的醫生和護士麵麵相覷,這位弗格斯先生的病情似乎有些嚴重呀,幾人在門外眼神交流了一會後,最終還是撥通了保衛科的通訊。
還在書桌前興致勃勃的做著未來計劃的弗格斯忽然聞到了一股很是香甜的味道,隨後便覺得困意上湧,他強撐著讓自己不要睡過去,可是已經失眠良久的他實在是無法抵抗了,最終趴倒在桌上,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的房門被打開了,有人把他放到了什麼上推出了房間。
醫生看著弗格斯被推走,跟來幫忙的保衛科的人道過謝後,皺著眉頭看著弗格斯的房間,房間裏很昏暗,隻有寫字台上的台燈放著些許柔和的光,其餘的連一盞小燈都沒有開。
看了看弗格斯留在桌上的小冊子,他意外的發現,弗格斯用的不是宇宙文明的通用語,與語言數據庫比較後也沒有找到相應的語言,他甚至都懷疑這是不是弗格斯隨手畫的符號。
而後他又想到了一種可能,記憶中的文明,他們這樣稱呼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記憶中所展示的文明,這個文明也有很多種語言文字,弗格斯很可能用的便是其中的一種,但這已經超出了他的學識範圍,他隻管治病。
順手收起弗格斯的小冊子,他準備待會兒送到有關機構翻譯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然後眉頭緊皺的往回走,弗格斯的病情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他甚至不自信起來,懷疑自己能否治好他。
回到病房,看到弗格斯安穩的蜷縮在病床上,他稍稍的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這樣的睡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這讓他對弗格斯的情況確信了幾分,觀察了一會兒,確認暫時沒什麼事後,他填寫了觀察表格便轉身離開,接下來他會比較忙,先要找人翻譯弗格斯的小冊子,然後他還有個會要開,然後還有衣裙學生等著他上課。
他走得匆忙,自然是沒注意到身後的弗格斯突然睜開了雙眼,眼中的怨恨宛若實質,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