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戰艦都AI,艦載AI何時見過這樣的景色,他腦中有著各種各樣的戰術、指令、星圖。曾經他以為最美的景色不過是星空,那還是他有了意識後才意識到的。
他是最後一個成型的靈能意識,從擁有意識以來他就在航行、戰鬥、研究上一場戰鬥、準備下一場戰鬥,最多就是休息一會,用先驅號的攝像頭看一看周圍的星空。
這懸崖底下的景色衝擊著艦載AI年輕的心靈,其實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心靈,暫且是有把,因為艦載AI確確實實是感到自己的意識裏有什麼消失了,感受了一下後發現並無什麼不妥,艦載AI便就放下心來。
看了一會兒那閃著熒光的林海,艦載AI又突然感覺眼前的這一幕有些熟悉,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從誕生以來的記憶,發現並無刪改的痕跡,也就隻好將疑惑先埋在心底。
艦載AI知道現在不是貪念美景的時候,艦長正在執行很重要的任務,自己得在,雖說不舍,艦載AI還是轉頭離開了懸崖,既然這裏沒有出去的辦法,那就換個方向找。
又過了一會,天竟漸漸亮了起來,艦載AI也不知道是自己之前失去意識的時間太長了還是這裏本身白晝交替就快,不過他也樂得天亮,發光草再亮,也沒有陽光利於趕路,發光草是艦載AI剛剛為了那種發光的植物起的名字,簡單傳神。
走了許久,艦載AI終於找到了不一樣的地方,在樹林的中央艦載AI遇到了一個湖,湖水湛藍,湖麵平靜,湖的對岸有一片空地,空地中間有一座木屋。
木屋門窗緊閉,不像是有人的樣子,艦載AI繞過小湖,走到木屋門前,敲響了木屋的門,現在艦載AI根本沒有辦法出去,有點變故都是好的。
久久無人應答,艦載AI隻好又敲了敲門,怕裏麵人聽不見,還加大了些力氣,沒想到的是門竟被他敲動了。
輕輕的推開門,艦載AI走了進來,屋中似乎是久未有人居住,滿是灰塵,推門揚起的灰塵讓他打了好幾個噴嚏。
屋中陳設簡單,一張方桌,四個圓凳,一條香案上一個尊香爐,供的什麼仙神已然瞧不清了,一張木床邊掛著一幅畫像,畫像上滿是塵土,艦載AI實在是沒看出來畫的是誰。
又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從心中升起,艦載AI已經習慣了這古怪的情感,他記得銀杏曾在陳旭睡著後與他說過,完整的感情有時讓人苦惱,現在怕就是銀杏說的苦惱的時候。
鬼使神差的艦載AI走到床邊,輕輕的拂去畫卷上的塵土,畫中是位女子,紅袍廣袖,頭戴金色複雜頭飾,眼神堅毅,一抹紅唇緊抿,手中執一白鞘長劍,一副巾幗不讓須眉的架勢。
艦載AI看著畫中的女子,如同昨日的心痛席卷而來,讓他不自覺的趴到了畫上,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他趕緊擦拭眼淚,不想讓眼淚模糊了畫中女子。
“你還記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艦載AI的身後響起,驚得艦載AI哆嗦了一下。
轉過身來,看到一個麵容蒼老,滿頭銀絲的老人站在門外,手中一把白鞘長劍,就如畫中一樣。
老人目光炯炯,盯著正努力擦拭眼淚的艦載AI。
“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嗎?”老人開口,聲音中透著些許疲憊。
艦載AI剛想回答,可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名字,陳旭每次叫他都是叫的“AI”並沒有給他取一個名字,本來他還想問陳旭要一個名字來的。
最終艦載AI還是搖了搖頭。
老人眼神一凝,說:“我知道你叫什麼,知道你的過去,知道你與畫中那人的故事,你可想知道。”
艦載AI心中一震,他的眼睛已經告訴了老者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