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嚴經》中載:世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道德經》中記: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易傳》中雲: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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亙古以來,無數智者都在思考著此身從何而來,向何處而去,生於天地間又在追尋著什麼,若是人真有命運,那這命運又控於何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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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一處山穀中,一條飛瀑自懸崖上奔流而下衝擊著下方幽深的潭水。潭水深不見底,形成一種神秘的黑色,飛濺的水花在夕陽的照耀下幻化出七色彩虹。深潭的岸邊生長著無數殷紅如血的紅色奇花,被彩虹籠罩,顯得愈發嬌豔。
紅色的奇花、黑色的潭水、七色的彩虹,襯托的整個山穀清幽神秘,直似並非人間。
兩條人影由遠及近並肩行來,行至潭邊,凝望著這神奇的景色,默然良久,其中一人朗聲說道:“大和尚在此間數載,恭喜今日得證羅漢果位。”聲音溫和醇厚,令人聞之油然親近。
說話之人身材修長,兩道劍眉黑而整齊,眉下一對細長的鳳目,目光炯炯,神采內斂,麵容清峻,看上去約莫不惑之年,頭頂發髻挽起,用一根烏木簪別住。身上打扮非儒非道,一襲青衫,舉手投足間卻是說不盡的清雅脫俗。
身旁僧人微笑應道:“從前修行種種,如管中窺豹,隻見一斑。今日也不過是坐井觀天,看的略多了些而已,哪裏值得恭喜。倒是多年來多有叨擾,蒙先生照拂,又虧得先生這處造化無邊的洞天,居於其間見種種妙像,方才讓貧僧悟得些許道理。”
這僧人膚色黝黑,濃眉深目,雙瞳竟是碧色,顯然不是中原之人,但對答時用的卻是極為流利的中原官話。身材消瘦,身上深色的百衲衣由一塊塊碎粗布拚成,洗得卻極為幹淨,偏袒右肩,赤足而立。
青衫人哈哈笑道:“此地乃天地造化生成,我不過機緣巧合舔居此間,何德何能敢據為己有,大和尚能在此地開悟,用你們佛家的道理講不過是因果使然,吾樂見其成,躬逢其盛。”,隨後他笑容微斂,肅然問道:“與和尚盤桓數載,聽聞了不少你們佛門的精言妙論,受益匪淺,大和尚今日悟道,想來已然神通自具,今後行止如何?是回天竺度化眾生,亦或是在紅塵中遊曆?”
天竺僧聞言,將目光投向那被彩虹籠罩的紅色奇花,凝視良久,緩緩道:“昔年世尊滅度前曾留下讖言,說我教日後必大興於東方。數年來貧僧居於此間,此地造化獨特,時間流轉與外間娑婆世界大有不同,粗略算來,已與世尊讖言所提之日不遠,故而想辭別先生先往東土一行。”思忖片刻又道:“世尊昔日成佛後,曾說過“真法不可傳”,並不想入這娑婆世界度化眾生。無奈大梵王心懷慈悲,再三請法,世尊方才入世傳道,讖言中除說我教興於東方,亦曾斷言真法百年間必滅。若是此刻我法在天竺已滅,貧僧回天竺無益。倒不如趁這肉身未滅遊曆紅塵,了卻昔年一些因果業障。”
青衫人微笑道:“既然大和尚意欲往我中原一行,我有一事相求,多年來吾謀劃一局,頗需借助大和尚的佛門神通,而且其中牽涉的人事與你和尚還頗有些因果牽扯。天色已晚,你我回去品茗詳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