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再一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頂簡陋的帳篷之中。帳篷的地上,離自己不遠處擺著熱氣騰騰的一盆水,桌子上,一支燭火如同鬼火在夜色中跳動。
恍惚中如同夢境一樣。
帳篷裏還有其他人,看著都像是受過傷的人,和李鳴一樣,身上的衣物被人盡數褪去,渾身上下隻剩下一件貼身的衣物。
“爺爺,那個人醒了!”一個女孩的聲音頓時在帳篷裏響起。
回複女孩的是一個蒼老的長者聲音:”哪個人?“
“大腿內側受傷,就是你說傷口比較奇怪的那個。”
李鳴這會兒是躺著的,出現在他上方視線裏的果然是一位老人,古人的打扮,慈眉善目,須發全白。老人用手翻了翻李鳴的眼睛,又聽了聽他的脈相:“這下好了,算是有救了。”
一旁的女孩道:“你也是萬幸,幸好是遇見我爺爺,你這下死不了了。“女孩看模樣僅有十四五歲,長的比較小巧,說起話來跟一隻百靈鳥。
李鳴強忍著劇痛坐起,隻見自己左腿被包裹了一層紗布,這才想起,剛才自己被越野車上的米國人命中一槍:“這裏是哪裏?”
“你也是疼迷糊了。“女孩抿嘴一笑:”你受傷前在益州,醒過來當然也是益州啦。”
“益州?“李鳴聽了懵圈了:”益州是在哪裏?“
“啊,你一定是傻了。”小女孩道:“爺爺,他是不是傻了啊?”
李鳴聽了又好氣又好笑,好在他也是不是個大老粗,老人笑道:”想來這位軍戶不是益州人,聽你的口音,你應當是是越人?“
什麼益州,越人,李鳴聽了實在迷糊的很,他依稀記起當時發生的槍戰,最後一個外國人拉響了公文包中的手雷,真是萬幸,在那樣的距離下,自己居然沒有被炸成粉身碎骨,想到此處,他又不由得擔心自己的兩個同伴,徐奇和許大腦袋,不知道現在他倆有沒有受傷。
眼下他要盡快回歸部隊。
“老人家,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兩個同伴,還有三個外國人,他們也受了傷。”
帳篷裏除了七八個受過傷的人,還拜訪著一隻與人同高的藥櫥,分成若幹小格子,應該是一隻存放藥材的藥櫥,老人拿了幾味藥,細心的碾成粉末,衝成湯藥,給李鳴端過來。
“這是我用菘藍配製的湯藥,可以消炎。”老人示意李鳴放心喝下去:“不過我見軍戶的傷口頗為奇怪,一直想不通是何種利器可以造成這番傷口?故而叫我的小孫女對你格外看護。”李鳴一飲而盡,他是一個特工,受傷這等事情是家常便飯,部隊裏也有單獨對藥物這一塊的培訓,不過他們一般隻注意特效藥物,反而對中藥這類慢性治療比較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