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才與庸才的第一次碰麵 上(1 / 2)

秋夜淒涼,一輪孤月,寂寞的懸掛在邢州郊外的平原之上,一個滿臉胡茬,身材高大,龍眉鳳目,高直大鼻。但略微弓背且有些偏瘦的一個江湖人,獨自一人,牽著一匹全身黑色的馬,漫無目的的走在這邢襄古城外的平原上。

邢台位於太行山脈南段東麓,這是一個優美的古城,城外一百餘裏,是雲夢山,一個傳說中的仙山,但卻是這個弓背大漢的年幼之時學習武藝的地方。這個弓背大漢走累了,找了一個北風的小丘之側,便與自己的馬兒蜷縮在這荒郊野嶺,打算就在此暫住一宿了。

此時的他位於雲夢山的邢州城的中間。他拿出白日裏從邢州城中打的酒,悶上了一口,仰臥著,看著天上的孤月,心頭好似突然泛起了一陣酸楚,拔出身旁的長刀,指著天空的孤月問道:“為何你啊,與我一樣的孤獨,在這中秋之際,獨處於天地間,卻惹不了,這淒涼孤寒。”

這個弓背大漢名叫懿然,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江湖客,年近三十,一事無成,但卻身懷絕技,然而懿然並非一個刀客,他乃是青龍堂創始人最後的一個親傳弟子。他師父傳授他絕技的時候他九歲,那時候他的師父一百零九歲,他盡的師父的真傳,但是他的師父卻不讓他使出他真正的實力,也不讓他去管江湖之外的事兒。因為他師父知道如今的江湖,許許多多的人為了眼前的利益都去投靠了朝廷。

青龍門在江湖之上已有六十多年,曾一度被天下江湖人所仰視,後來懿然的師父荀方看淡了江湖上的一切名利,在八十歲的時候離開了青龍門,而後的青龍門多次內鬥,荀方大師所創的青龍九式,也漸漸的失傳。現在最高深的前四式已然失傳,除了荀方,隻有這懿然會。

雖然懿然一身好武藝,但是他的師父卻傳給了懿然一套自己在隱居雲夢山後自創的刀法,這無名的刀法幹淨快速,沒有絲毫多餘的招式,將無快不破發揮到了極致。並且將當世最快的刀“斬月”送給了懿然。一再叮囑他,除非非常之際,否則不要使出青龍九式的絕學,因為這青龍九式的武功太過霸道,若是再一次現世必然會引起江湖的震驚,而懿然必然會讓那居心叵測的江湖人所害。而懿然十九歲學會他師父所有的本事,在他下山之時,荀方叮囑他道:“年少不出名,出名不年少。否則你的一生都會被名利所拖,而在虛名中漸失本心。”

懿然謹記師父的叮囑,從十九歲道二十九歲之間,他從中原遊曆到西域。十九歲時他在隻是在邢州附近的鏢局做一個遊散的鏢師。

除了遇到一個名叫玉兒的女孩兒,他這十年,過的是最平凡而又最苦悶的日子。

望著天上的孤月,不禁想起了曾經許許多多的過往,想起了曾經仰慕的女孩子,一個男孩子,一生可以吃盡無數的苦難,但卻難忍受心愛之人不愛自己的這份苦悶,那一個夜晚很涼,吸進鼻子的空氣機會都要將肺凍住,這一年是幾十年來最冷的一年。才是中秋,卻有臘月的感覺。

也是因為酒和情愁,懿然昏昏沉沉的睡下,等在睜眼的時候,東方的日頭已然升起。懿然不知此時的他是被凍醒的,還是被初升陽光所刺醒的,但寒冷的天氣,讓他睡意全無。

他坐起身來,喝了一口酒暖了暖,這中秋之後,懿然想回到雲夢山中去看看他的恩師荀方,畢竟多年年漂泊,總也是不能盡一盡孝心,夏天的時候在西域押了幾次大鏢,被東家認可,多給了些銀兩,還有一個上百年的人參,雖然荀方已近一百三十歲了,但作為從小就跟隨著弟子,懿然仍希望他多活一些日子。

荀方是一個怪老頭,可能活得久,性格也變得奇怪了。他給懿然定了許許多多奇怪的規矩,比如不能吃豆子,不能吃動物的內髒,不能娶話多的女子……這許許多多的規矩看上去很是無聊,而且也沒有任何的緣由,但懿然卻也隻能是無奈的遵守著。

懿然騎上馬,便向著雲夢山走去,懿然胯下的黑馬,名叫“卓驪”是一匹千裏名駒,而且是玉兒送給他的,除了相思之外,唯一的禮物。玉兒送他的時候,這匹馬還是一個小馬駒,而他們相識也有九年了。

那一年懿然出了雲夢山,一個人來到邢州逃生計,為了生活,不得已拜在當時在邢州赫赫有名一位鏢師門下,而玉兒也跟著這位鏢師學些拳腳,二人因此便有了交集。

玉兒的父親是朝中的一名官員,位列戶部侍郎,家門顯赫,相比較懿然不過一個孤兒,地位卑微如同草芥。雖然懿然對玉兒心生愛慕,但是身份地位相差如此懸殊,便也讓他之難而退。玉兒小懿然三歲,但是官家子弟,見多識廣,她自然能看出懿然的心意,但她也知道自己跟這個仰慕自己的“師兄”不會有什麼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