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微涼,一股帶著清草香的微風徐入房門。
房內燈火通明,燈下一個扛著眼鏡戴著口罩的年輕小夥,身穿白大褂,正在認真地翻著手裏厚厚的一遝檔案,另一隻手仔細地抄錄著筆記。
時間一分一秒悄然流逝,額頭上的汗水不知滴落多少次,身旁滾熱的咖啡不知何時早已涼透。
盡管臨近午夜,停屍房裏的溫度降低了很多,但是也壓製不了解刨台上那三具屍體散發出來濃濃令人惡心的臭味……
“哎喲!小凡,還在加班呢?沒吃晚飯吧!都快11點了!”
小凡揉了揉略有疲勞的雙眼,扶了一下鏡框,回頭一看原來是夜間換班執勤的老萬。他滿臉絡腮胡,嘴裏還嚼著大蔥油餅大腹便便的向小凡走來。
小夥名叫薑小凡,從小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母親在生他的時候就因為難產走了,是他父親一手把他拉扯大。
從小生活在農村的他還算爭氣,考了一個不錯的醫科大學,今年剛畢業,就來做一名法醫助手。
法醫是一門神聖的職業,正所謂:“醫不近佛者不可為醫,數不及仙者不可為醫。”
他們與已逝之人來往,解刨屍體便是友好溝通,證據線索就是死者的遺言,這便是“為生者權,為死者言”的責任。
“哦,萬叔啊!都到11點了嗎?我……我都沒感覺哈!可能是我看卷宗太入迷了吧!”
“哈哈,你師父得了你這麼上進的小子真有福啊!”一邊說著走過來伸出手遞給小凡說道:“給!在路上來的時候給你買的兩個大肉包!我想你小子肯定餓壞了。”萬叔雖然長相不咋地但是人特別好,小凡剛來上班這兩個月沒少受他照顧。
“哈!多不好意思啊!萬叔讓您破費了!等我發了工資一定請您。”邊說著小凡小心翼翼的收好卷宗放入櫃子了,取下手套,接過熱乎乎的包子。不爭氣的肚子好像聞到食物的感覺咕咕的叫起來。
“怎麼?你師父又去出差了?今晚才你一個人?”老萬看來看裏麵屍檢室問道。
“是的,師傅接到局裏電話說東區那邊發生了一件重大的凶殺案件帶上師姐趕赴現場了”小凡癟了癟嘴,其實心裏特別想去看看,長長見識,學點師傅的本事。
“哈哈,美女小師姐都去了,你能不孤單嗎?”老萬一臉邪笑的看著小凡,感覺非要他和師姐發生點什麼事情似的。
“哎!別提了!師傅叫我好好看卷看裏麵破案的細節,讓我好好學習一下,說是以後用得到!”
小凡一臉憋屈的說道,總感覺師傅在敷衍他。
“哈哈,才開始就這麼著急啊!你師姐當年可是被你師父罰看了一年的!”老萬認真的笑道。
“啥?一年?那不是要憋屈死了?”小凡一臉驚訝的問道。
“你以為局裏的‘年輕骨幹’和‘美女法醫’這些稱謂……白得的啊?”老萬說道,“隻有這些積累才會有這般成就,才不會被人質疑。”
“我聽說啊!有次驚動全市的九起重大連環殺人案直接辦了兩個月沒有結案,急得市裏局裏都請重金找各路刑偵界高手,偵探和一些名流法醫來破案。那一次你師父也在內,凶手的作案手段十分嫻熟,毀屍滅跡不留痕跡!讓他也是毫無頭緒啊!但他一直堅信細微之處找真理!可惜楞是一個星期也沒有結果!”
“你猜猜後來怎麼的招?”
“後來怎麼了?”小凡好奇地問。
“誰都沒有想到你師姐竟然在一個與被害家屬毫無關係的小孩上裏找到了線索!楞是把凶手給逮到了,你說神不神?”
“啊?小孩子的話能有幾分信的?這也能破案?”
“當然嘍!不要小看你師姐,她是從現場一張照片裏看到一個被踩壞的新玩具,而且死者家裏還有一個小孩的情況下對比兩種玩具的不同類型斷定現場附近還有小孩存在。並在小孩子支支吾吾的話語中猜出凶手的身份,再找了方圓五裏的監控調查確定凶手偽裝成外賣小哥上門殺人斂財,之後逃之夭夭!由此破案,才能成為你師父的得力助手啊!〞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凡心滿崇拜道說道。
“哈哈,有時候要相信女人第……”老萬的話還未盡,突然門口的鈴聲響了起來。
“滴滴!滴……滴……!”
老萬趕忙前去開門。開門一看,兩個身穿黑衣便服,戴著口罩的中年男人身後一輛黑色中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