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
鳳鳴軒
在寸土寸金的中州皇城之內開設的七層酒樓
從外麵看去酒樓除了比旁邊的建築高出不少之外沒有任何特點
但是在內裏確是極盡奢華之能事,什麼亭台玉杆碧案金柱,簡直奢華到不似人間所有
而來到這裏的人,也無不是身份顯赫家境殷實之人
在這棟酒樓之內,無論你想吃什麼,都會以極快的速度給你搬到餐桌上,什麼天南的地龍腹,還是地北的雪熊掌,統統都在這家酒樓的菜單之上
本來在平日裏無盡熱鬧的酒樓,此刻的氣氛卻顯得有些詭異
因為一名麵色呈小麥色的年輕人,穿著一身獸皮,大口啃食著一支雪熊掌
所有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著年輕人,因為能夠在這家酒樓消費的人,無不是那種把儀表當做第二生命的
冷不丁的冒出一個完全不顧形象的人來,除了有些不舒服之外,他們還覺得有些好奇
為什麼這麼一個像野人一般的青年,能夠進得酒樓
坐在二樓的一名白衣青年皺著眉頭,招手換來小廝後向其示意道:“這哪裏來的野蠻人?恁的不懂規矩”
小廝滿臉賠笑的看著對方,哈腰拱手道:“鄭公子請稍後,小的這就去問個明白”
金掌櫃站在不遠處,肥胖的身體把金色的員外服撐的溜圓,本來在平常時候見誰都是一副眯眼微笑的麵容,此刻像是吃了黃連一般變得苦哈哈的
這時小廝跑下樓梯,低頭對掌櫃道:“掌櫃的,那人是誰啊?”
正所謂人老精,鬼老滑,雖然金掌櫃才不過五十餘歲,但是常年混跡在酒樓當掌櫃,做人自然有其一套圓滑的風格
小眼睛一轉,他就已經明白,必定是有人托小廝的嘴來問自己對方來曆的
既然自己不能攆對方,那就隻能假借他人之手
眼睛一眯,金掌櫃的在小廝耳邊細語一番,隨後便把他打發了
小廝蹬蹬上了樓,見那鄭公子依然麵色不悅,隨即想到掌櫃所交代的
向前幾步,拱手道:“鄭公子,這小子孑然一身,似是從北域而來,您也知道,我們這鳳鳴軒是不能攆客的…”
那鄭公子微微一笑,從袖子中掏出一錠銀子,隨手拋給小廝
小廝的話很多人都聽在耳朵裏,而那鄭公子也是欣賞小廝說話的技術,所以隨手就賞了一錠銀子
揮手摒退小廝
鄭公子回身看著和自己同桌的朋友笑道:“大家都聽到了吧,那小子無權無勢,而且還是從那苦寒之地來的”
眾人齊齊點頭,其中一人微微一笑道:“鄭公子,我等文人好不容易才能聚在此處,怎能讓此等粗鄙之人擾了我等雅興?”
眾人隨聲附和
覺得自己是眾人領頭羊的鄭公子,當即站起身來,高舉斟滿清酒的杯子,一飲而盡道:“好!那在下現在就把那人趕走,好給眾位同窗一個清雅的環境!”
在眾人熱烈的目光下,鄭公子徑直走到那名大口咀嚼的年輕人麵前
從始至終,那名年輕人連頭都沒抬,依舊專心致致的對付著眼前肥厚的熊掌
“扣扣”
鄭公子輕輕敲了敲桌麵
年輕人連頭都沒抬一下,把鄭公子當做了空氣一般
這讓一向心高氣傲自詡文人墨客的鄭公子氣的不輕
深吸口氣,鄭公子從懷中掏出一錠足有五十兩的銀錠,狠狠放在桌麵上,陰著臉沉聲道:“這位兄台,此地並不是你這等人能夠消費的起的!”
“滾!”
一道含糊不清的話語衝入鄭公子的耳中
呆愣稍許,鄭公子一張清秀的臉龐漲成了豬肝色
從腰間掏出一把青玉折扇怒吼道:“你這山野之人,別不識抬舉!”
“哐啷”一聲
年輕人把啃剩下的熊掌扔回餐盤之中,抬頭看著鄭公子有些猙獰的麵目
微微笑道:“爺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清楚嗎?”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裏,鄭公子用力捏著折扇,手指因為過度用力顯得有些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