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二十五年了,自己陪伴在這孩子身邊的日子加起來也不足兩年,心裏對邵凱斌的愧疚不是一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更何況他是誰,軍區的司令邵華,要他跟別人低頭?還是直接給他一把刀,讓他自我了斷吧。

“你也知道,門當戶對是怎麼一回事!”邵華從回憶中將自己拉出,臉龐上那難得一現的溫柔又瞬間斂了起來。

任憑書房中空調暖風的吹拂,邵凱斌也沒有再開口說話。他知道門當戶對在邵家意味著什麼,僅次於血統。除非陸玥認一個養父養母。不然在這一關,陸玥就很難通過。

但邵凱斌不願就此放棄:“她隻是父母雙亡而已,她父親你也認識並且熟知,不是麼?”邵凱斌皓眸微眯,眼中的譴責之意顯而易見,銳利的目光同父親相對比如出一轍。

邵華平靜的眼神波動了一下,又轉而變為一灘死水一般的平靜,總有種暴風雨前的平靜之感,將椅子滑近書桌,拉近與邵凱斌之間的距離。眼神中出現一抹傷人慣有的陰狠,不動聲色的用手指在桌上打著節拍:“你這是在威脅我麼?”

“那您呢,是在逼迫我麼?”邵凱斌避開附近語氣不佳的詰責,反而將問題拋給了父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對上父親銜著一抹探究之意的雙眸,毫不退縮的與父親進行延伸的交鋒。

“篤篤。”門外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隨後應裘芳拿著水果盆出現在書房門口,責備的瞥了父子兩一眼,將果盆放在書房辦公桌上。

無奈的看著倔強對峙的父子倆,眼中的無語隻增不減:“我說你們倆每次固執的要”交流“父子感情,把我一個老婆子拋在腦後,然後又鬧得父子倆都陰沉著臉,一副仇人的模樣。”

邊說邊走到邵華身後,不輕不重的給邵華按摩著,恰如其分的力道讓邵華緊繃的麵部漸漸鬆緩下來,眼神卻是不變的淩厲,想要像c光刀一般把邵凱斌看透,五髒六腑全不剩。

應裘芳在邵凱斌背後不鹹不甜的打著趣兒:“你們要每周都回家來”交流“感情,邵華麵部肌膚都不用護理就可以像年輕人一樣緊致。”說著想到自己日益鬆弛的皮膚,哀怨的停下手中的按摩活兒,拍拍自己的老臉蛋,一股悲哀起床的氣場瞬間鋪天蓋地的湧過來,掩蓋過了父子倆緊張對峙的緊繃氣場。

女人果然是男人的調味劑!

邵華陰陰的說:“那還真折陽壽了。”

與此同此,邵凱斌也出口:“那我不得英年早逝。”

說完兩人都怒視著對方,突然應裘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們爹倆明明就那麼默契,非要真的跟個仇人似的。好了好了,凱斌,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