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妮緩緩地從昏睡中醒過來,發現自己正穿著一身病號服,躺在一個髒兮兮的房間裏。
就當她疑惑不已的時候,一道身影緩緩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醒了?”蘇桐一邊用一塊破布擦拭著青橫,一邊輕佻地看著貝妮。
“我睡了多久?”貝妮揉了揉因為昏迷太長時間而導致一片混沌的腦袋,緊接著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蘇桐身上的衣服,“你這是什麼打扮?”
不僅是房間髒兮兮的,就連蘇桐身上也是髒兮兮的。
隻見蘇桐將頭發剃成了板寸,額頭上戴著一個夜視儀,身上穿的是一身迷彩作戰服,腰間別著青橫的刀鞘,腰的另一側還掛著一個黑色的小包。
“你昏過去之後啊,可是發生了很多事。”蘇桐先是對著貝妮笑了笑,隨即從屋外端來了一碗熱乎的蔬菜湯遞給了貝妮,“你肯定餓了,你邊吃,我邊講。”
貝妮接過蔬菜湯小心翼翼地喝著,一雙大眼眨巴眨巴,一副迷茫的樣子。
“現在距離你昏過去已經過去三天了。”蘇桐陷入了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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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劍的錘鍛工作持續了整整一天。
每一分每一秒,半身巨人都要靠近維納斯多一些。
蘇桐沒有在醫院裏坐以待斃,抱著貝妮很快就離開了醫院,還不忘收集了大量的藥品。
在醫院的地下車庫,蘇桐很輕鬆就找到了貝妮的懸浮車,利用貝妮的指紋解鎖後,蘇桐將貝妮平躺放在了懸浮車的後座。
“去哪呢?”坐在車裏的蘇桐忍不住點了根煙。
現如今整個東城區都不太平。
北城區基本被翻了個底朝天,東城區受到的破壞雖然小了一些,但是出現了較多的傷員,很多人都聚集在大街上哭嚎,如果開著車出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被攔截下來。
思來想去,蘇桐還是決定去克勞迪酒吧避避風頭,作為卡爾·烏裏安的據點,克勞迪酒吧有著強悍的避災係統。
如果說現在東城區哪裏還算是安全的話,克勞迪地下酒吧一定算是其中之一。
至於那些街上劫車,或者是尋求幫助的人們……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蘇桐一狠心,將煙頭一丟,腳下油門直接踩到最底。
懸浮車馬上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向著街道上衝了出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桐的神色也漸漸地陰沉起來。
東城區的狀況比他想象的還要慘烈,街道上屍體橫陳,隨處可見斑駁的血跡和可怖的斷肢。
少數存活下來的幸運兒也僅僅是用一種冰冷的目光,打量著大搖大擺從布滿碎石的街道上開過的懸浮車。
“淦。”蘇桐猛地一拍方向盤。
他不怕幸存者衝上來攔車,就怕現在這種狀況。當懸浮車都對幸存者失去吸引力的時候,就代表著整個東城區的情況,已經和全員死亡沒有什麼區別了。
一邊惱火著,蘇桐一邊給克勞迪酒吧打了個電話。
沒幾秒鍾,烏裏安就接起了電話。
“喂,蘇桐,你還活著?”烏裏安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疲憊和滄桑,作為一個見多識廣的黑幫大佬,他也不曾見識過這種滅世般的情景。
“我還活著,你現在在哪裏?”蘇桐冷靜地問道,他已經從烏裏安的聲音裏聽出了些許慌亂,現在急需一個冷靜的人站出來主持大局,“酒吧還好嗎?”
“酒吧的避災係統生效了,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我已經把武器庫打開了。”烏裏安好像被蘇桐的冷靜淡定所感染,語氣也逐漸平靜下來,“你現在要過來嗎?”
“有什麼問題嗎?”蘇桐淡淡地問道。
“酒吧周邊圍著一圈暴民,人數很多,你如果想進來的話,可能得費點力氣。”烏裏安輕聲說道,“酒吧裏的人手不夠,沒辦法為你開道。”
“很多是多少?”蘇桐的眉頭馬上皺了起來,他現在的狀態可算不上好,如果人數過多的話,硬闖不是一個好選擇。
“大概有兩百號人。”烏裏安那邊先是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才傳出聲音,看來是去確認人數去了。
“武器裝備水平呢?”蘇桐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大概有二十把槍,重點是他們不怕死,我在酒吧門口架了兩台自動機槍台,才勉強擋住。”電話裏烏裏安的聲音突然被打斷了,從中傳來隱隱約約的槍聲。
“烏裏安?烏裏安?”蘇桐大喊兩聲,電話卻已經被掛斷了。
蘇桐抬頭看了看後視鏡裏貝妮的臉,大腦快速運作起來,現如今想要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並不是件容易事,但是克勞迪酒吧又被暴徒圍攻著。
“有什麼辦法能避開那幫暴徒嗎?”蘇桐的雙目裏閃爍著寒光,“還是說簡單粗暴一點,殺進去?”
車裏的蘇桐快速思考,懸浮車也快速向克勞迪酒吧靠近著。
不過在臨近克勞迪酒吧所在的片區之後,蘇桐並沒有莽撞地將懸浮車開過去,而是悄悄地將懸浮車停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