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萊頓?
隻見金發的男人站在城堡的窗戶邊緣,手中握著一把閃著鐵芒的劍。
他冷冷地站在那窗裏,剛才斬斷機甲光翼的劍隻有可能是他揮出的,隻見他將劍緩緩地放入刀鞘,任由它慢慢地滑回劍鞘裏。
雲層間的滿月隻存在了一刹那,烏雲迅速閉合,將它的光華重新擋住。
雷霆伴隨著冰雹劈裏啪啦地打在沙土裏,這個城市的地麵終於被冰雹融化化作的水浸潤了,濕寒的水霧籠罩了城市,就像是地麵上凝結而起了雲。
【黑翼】被鋼珠重創的腹部接觸到水霧,電流在其中發出了幾聲爆響,疼痛入侵了宦誠的大腦,但卻並不足以將他擊垮。
那是傷口被撒上鹽的刺痛,與人類受傷相同,機甲的傷口被二次攻擊產生的痛覺會遠超第一次。
但宦誠隻是輕輕地咬住了牙齒:{抱歉,黑翼,等事情結束了,會讓你休息。}
他關閉了痛覺共享,這個操作讓他的同步率直接下降了20多個百分點,但卻讓他不必一直忍受機甲所受的劇痛。
從高空墜落的紅白色機甲懷裏抱著一個男人,宦誠加速到它跟前,才看清那個男人的臉。
是越刻。
或許是高空墜落的緣故,他的頭部在往外淌血,眼睛也閉上了,應該是已經昏迷過去。
果然如此,萊頓他們想要殺了王將。
殺了王將就可以奪回汗王使徒的軍械,還能鎮壓薩洛特裏城這個不安定的城邦,同時還可以在蒙落子進一步地植入帝國的勢力,明顯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為此帝國甚至出動了兩名劍聖,潛入了蒙落子的境內。
但這並不是最可怕的事,畢竟他們的“潛入”簡直就是硬闖,到處都有相關的信息,讓越刻和宦誠早就有所防備。
可怕的是他們對時機的把握,利用這一場冰雹將這座城市精良的軍人們變成了一盤散沙。
連這場夾雜著毒冰雹都是他們的伎倆,真不愧是帝國人,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冰雹裏的毒大概是番木鱉堿之類的毒素,微量的不會立即致死,但會讓人異常興奮做出反常行為,並緩慢地破壞人的神經。
“宦誠閣下,帶著王將走,快。”機甲裏傳來希爾德的聲音,那台紅白色的機甲把越刻鬆開了,放到地上,緩緩地站起來。
宦誠把越刻輕輕抓住,用【黑翼】的眼睛看著他。
“希爾德……”越刻醒了,用手肘支撐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動不了了。
“王將大人,沒事的,我會保護這座城市。”紅白相間的輕型機甲麵朝城堡上金發的劍聖走去,雙肩上打開了兩個炮管,瞄準了那個俯視一切的劍聖。
“嗬。”萊頓的嘴角揚起一點弧度,像是在嘲笑。
他從窗沿上一躍而下,從20m左右的高空,穩穩地落到地上,身軀甚至沒有絲毫的晃動,毫發無傷。
他還是那樣挺直地站著,不可戰勝這個詞應該就是為他準備的,他是天下地下最強之人,無論是天之祐還是個人的武藝,都是舉世無雙。
冰雹都避開了他的身體,沒有一個落在他身上。
“宦誠,快走吧。”越刻說,血糊滿了他的臉,讓人沒法看清他的表情。
“我的翼也……”
“那就用滑輪,最大功率地啟動力場,開啟那個模式!”
那個模式……確實,在那個最強的劍聖麵前或許隻有開啟【修羅】模式才可以逃離。
宦誠看著懷裏越刻發抖的眉,威武的草原戰神居然會有那麼狼狽的一天,不由得感覺到有些可笑,真是命運弄人。
確實,現在如果不逃,可能就沒有別的機會了,為了未來的大業,現在盡可能撤離是最好的方法,或許還應該讓那些士兵快速逃出城,出城後再聚集起來給他們解毒,盡可能保存有生力量。
但是如果現在逃走,希爾德一定會……死。
宦誠想起希爾德年輕的麵孔,還有那一對清亮的藍色眸子,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