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陳思齊早早的起床,為的就是趕在別人的前頭,如今挖草藥這門活算是做不了,去學堂聽講又趕著了呂秀才說要放假幾天,給天君府送東西這活三兩天才有一次,一次也就一個早上,閑暇時間太多,少年心想要不要去找門口那醉漢討點活做。
初春正是農忙時,可是少年家無田無地,少年在去往村口的路上想著自己能幹什麼,本就沒一手好手藝,木工廠偷學的一點手上的活,起不到半點做作用,作揖等到了小木屋,一定是和醉漢討價還價,最後自己被他的一同胡言亂語所折服,去做哪些他認為自己能幹的活。
小鎮門口,醉漢正在給一群人蓋著通關文牒的印章,最後幾人在一聲聲道謝後走向了小鎮旅館,眼前男人還是有些權勢的,可少年看來,這活應該是好聲好氣與他人溝通的,無非就是做好備案,等將來官府追查下來,有卷宗可尋罷了,醉漢這就大概是那拿著雞毛當令箭,仗了些勢罷了。
醉漢完全沒注意到剛踏上橋的少年,手中提著一個錢袋,進了小木屋就將們關上了。
少年從那破碎的門縫中看到,醉漢打開袋子,拿出一枚金元寶,用袖子擦了擦,又朝著上麵吹了口氣,最後放在嘴裏咬了一下,少年心想,這真是個美差事,外鄉人最近來了這麼多,沒想到的是居然有這麼重的油水。
少年自然是裝作看不見,將楠樹邊上的雜草拔了個幹淨。
好在男人喝酒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酒葫蘆中滴酒未剩,便將這少年叫了過去:“去給老子打壺酒來,要十文錢一兩的小麥釀”說著就丟了一兩銀子給少年。
少年也沒拒絕,畢竟有求於人,拿著酒葫蘆銀子就向酒鋪跑去了。
少年在經過槐木巷的時候剛好撞見了去找自己的錢明雨,錢明雨也是說自己閑來無事,剛好可以陪著少年走走。
打完酒回去,少年將餘下的幾貫銅錢和酒葫蘆交給了醉漢,醉漢也是毫不客氣的收下,至於說那跑腿的費用,應該是忽略了。
錢明雨在一旁霎時就不高興了,小鎮裏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對著醉漢就是一頓教育,在醉漢的萬般狡辯之後,錢明雨竟略微覺得自己有些理虧。要說是同輩人吵架,錢明雨自然是有這個理的,甚至可以動點手,那也是無傷大雅,隻要不打出傷口,完全沒有必要怕誰,要不是錢明雨每次在許賢耳邊說那些掏心窩子的話,許賢怎會每每都退的遠遠的呢!。
少年就坐在兩人邊上,看著兩人的吐沫星子飛進火爐,隻感覺習以為常,錢明雨每次看到他挨欺負都會幫他說上那麼兩句硬氣話,用錢明雨的話來說,有的人腰杆硬並不是應為自己多厲害,有旁人在撐著,自然可以胡作一點非為。自是少年從不覺得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打鐵還需自生硬,就如同村口那寡婦罵自己,難不成將來生孩子這活都得姓錢那小子幫你代勞,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兩人的爭吵聲逐漸小了下來。
孫海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湯的樣子:“你要是有本事,就去當個大官回來再對著老子吼,隻怕是你這點脾氣,放到朝堂上去,多少人都等著看你下油鍋,指不得的撈起來的時候旁人看著那酥油白骨還會流口水呢!”
錢明雨這那還顧得這什麼輩分,學著醉漢翹起二兩腿,高聲的說道:“將來我可是要做這天下間的相國的人,倒是後你可別哭爹喊娘的來找老子認你這門親戚。”
醉漢依舊輕蔑的說道:“要是你能當上相國,老子一定在小鎮給修條小道,供相國大人你一個人走,到時候我再趴在你家門口,給你當毯子,嘿嘿,不過還有一個可能這寡仔說不定那天當上了皇帝,你就可以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了,你們哥們兩可是穿一條褲子,同是那稀泥裏的爛番薯。”
錢明雨最後隻是說了一句,門都壞成這樣了,怪不得看人是扁的,就拉著少年走了。
醉漢隻得喝了兩口酒,吐出一口金錢氣:“早飯都沒吃就打嗝,看來是心還不夠靜,能被那小子氣到。”
兩個孩子一走,呂秀才提著兩壇子酒就來了村口。
“這兩日可是給孫老哥忙的不可開交啊”呂秀才笑盈盈的打著招呼,放下兩壇子酒後,自己就坐到了火爐旁。
醉漢掏出自己的茶壺,說道:“先生喜喝茶,就喝茶吧!”
呂秀才想著昨天的事:“孫老哥。這天就要下雨,也沒尋思給兄弟打把傘?”
“此刻晴空萬裏,按理說不在那平涼,雨也應該下不到這滇國吧?”醉漢無意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道:“這小河裏的魚蝦都冒頭了,你們憋不住氣也是正常的。”
“那此番事情可有那最大的受益者,或說能夠找出那一條貫穿始終的線來?”呂秀才在這生活了十多年,依舊還是看不清眼前這個男子。
“你們若是還以為一根筷子好折斷,一把筷子折不斷的話那就有問題了,在這裏,一把筷子和一根筷子是沒有區別的,總有不得力的,一折就斷。受益人,福緣深厚的人自然受益,這條線自然有開始,不過終點目前還沒人看得到。再說了,關於你隻有給和拿,但這給和拿又是兩碼子事。莫不以為你這次在這拿到了什麼你回去之後書院後,還能他們手裏討到一個末流之類的名號?又或者,這裏給了你什麼,就能讓你得到那個名號?”孫海還在朝著呂秀才打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