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保衛戰前,據於春曉傳給我的消息。軍事委員會始終處於戰略企圖的矛盾之中。會戰之前他力排眾議,做出了短期固守的決策,並從主觀願望出發,認為預期防守在1月至2月。
當得知日軍正包圍南京、守軍麵臨被圍殲的危險時,從保存力量的角度考慮,又改令撤退,然而命令中卻又含糊其詞,電報發出後次日又有動搖,再以信函形式要求衛戍司令及副司令,希望“能多守一天就多守一天”。
可以說,軍事委員會的決心猶豫、徘徊於撤與守之間,已經犯下了兵家大忌。
當初為了表示破釜沉舟,背城一戰的必死決心,要求將下關到浦口間的渡輪撤退,禁止任何部隊和軍人從下關渡江;並通知在浦口的胡宗南第一軍,由南京向北岸渡江的任何部隊或軍人個人,都予以製止,如有不聽製止的,可以開槍射擊。
這一看似英勇的做法恰恰違背了軍事科學的最基本定律,即無論統帥的決心和熱情大小與否,都必須和當時的軍事態勢及客觀環境相結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事實證明,正是這些舉動為後來部隊撤退時無船可用埋下了伏筆。二是撤退時組織無力。”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原因?”葉曉晚又問道。
“南京保衛戰中,高級軍官在組織撤退時混亂無章是造成傷亡慘重的重要原因。
首先,由於安排不周,大部分部隊沒有按計劃撤退。
12日,宣布部隊突圍、撤退的命令後,考慮到時間緊迫、人多船少的客觀情況,明確規定隻有衛戍司令部各機關及其直屬部隊、第36師由下關碼頭渡江,其餘部隊均由正麵突圍。
這一原則本比較切合實際的。但到正式宣布撤退令時,他又補充口授命令其他部隊如不能全部突圍,有輪渡時,可以過江向滁州集結。如此一來,許多原定突圍部隊均蜂擁至江邊,數量接近9個師。
由於人多船少,渡江時,秩序極為混亂,有的船開動後,遭到岸上部隊開槍射擊;有的裝載過重沉入江中,許多求船不得的官兵,拆取店戶門板自作木筏,冒險渡江,造成數以千計人淹死在江中。
其次是通訊不暢也造成了損失。
當唐生智下達撤退的命令時,用無線電通知處於監軍胡宗南的第一軍,可是不知什麼原因,命令沒有傳到南京長江北岸的守軍,造成北岸的守兵以為渡江的部隊是逃兵,就開槍射擊,直到渡江後才停止射擊,也造成數以千計的人員無辜傷亡。
有些下屬部隊與上級失去聯係,根本不知道撤退的命令,喪失了撤退的機會。
更可恨的是有的部隊長官接到撤退的命令後,並沒有把突圍命令傳達下去自己就就一走了事。正因撤退不力,使數萬名軍人滯留南京城,當日軍進城後,這數萬名軍人在被俘或潛入民間被搜捕後,絕大部分遭到殺害,成為悲慘的犧牲品。”沈千舟道。
“有件事,我搞不懂,為什麼從古至今南京都守不住?”葉曉晚問道。
“向南打,從西向東打,除了朱元璋之外。南京雖然地處南方,但南京緊臨長江,而長江是中國最險要的天險。隻要定都南京的政權不是太過孱弱無能,或者北方的國家太過強盛,天險是不容易被攻破的。
但是你懂得,南方的政權很多都是孱弱無能的,而有國家定都南京的時代大多在中國南北朝,南北朝的時候北朝進行民族大融合,所以北方更為強大,南京就守不住了。而南明是因為文管係統的癱瘓,各股政治力量互相傾軋,不斷內耗導致實力不行,最終南京被清朝攻占。
這場南京保衛戰也是這樣。”
“若是換成我們的部隊保衛南京,有可能守住麼?”葉曉晚又問道。
“很難。”
“我們的軍隊也不行麼?”
“南京是個死局,除非主動放棄才能把這盤棋做活。可誰能有這樣的勇氣呢?”
“是啊,主動放棄首都,怎麼可能。於春曉,怎麼樣?離開南京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