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保民的話,令於春曉興奮起來,問道:“爸,衛兵有沒有講,李俊有沒有什麼異常?”
於保民搖了搖頭,道:“監視李俊的衛兵說,從李俊進到巴黎西點那一刻起,就有人一直盯著。李俊是和她的夫人和大女兒去的巴黎西點,從上到二樓雅座到離開西點店,就沒有離開過座位,連他的老婆和女兒也沒有離開過。
吃完晚餐之後,一家三口便離開了。”
“李俊在二樓?”於春曉詫異道。
“對,他是在二樓用餐的,進西點店也是從後門進去的,你的人沒有看到,也屬正常。”於保民道。
“這就奇怪了,孫小美在一樓,李俊在二樓,兩人沒有任何接觸,卻意外地到了一家西點店,一定有什麼被我疏忽了。”於春曉努力地回憶著。
“雖然沒有那麼多的巧合,不過,也許就是意外吧。”於保民歎聲道。
“不對,不對……一定是疏漏了什麼。”於春曉喃喃著,腦子裏開始回憶從孫小美進到西餐廳一直到離開的每一個細節。
見於春曉一臉迷惑,於保民道:“春曉,不解,明天想起來也不遲。”
“爸,我想起來。”於春曉突然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道。
見於春曉一臉興奮,於保民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定想到了什麼線索,問道:“春曉,你想到了什麼?”
“爸,這一次孫小美從上海來南京,換上了男裝。這倒沒什麼,畢竟是幫段天偉辦事,換上男裝出門更方便些。
今天去巴黎西點,她依舊穿著男裝,帶著禮帽。
進到西點店,她第一件事就是把禮帽掛到了衣帽間裏。進到西點店的,走的時候,又戴著禮帽離開。大多把帽子掛在那裏,這也沒什麼。不過,如果李俊也把禮帽掛在那裏的話,就一定有問題。
爸,你再問一下監視李俊的衛兵,如果李俊今天晚上也戴著黑色禮帽,也將禮帽掛在衣帽間的話,那麼他們很有可能是通過禮帽傳遞情報的。”於春曉一字一句地說道。
聽完於春曉的話,於保民臉色嚴峻起來,道:“春曉,我馬上聯係,你回避一下。”
“好。”說著,於春曉離開了於保民的書房。
李俊也到了巴黎西點的消息,令於春曉振奮起來,自己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恨不得馬上將這個消息告知給沈千舟。
隻是靜下心來,於春曉意識到,即便李俊也戴著同樣的禮帽,也不能說明什麼。
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孫小美就是日特。證明不了孫小美是日特,那麼李俊是日特的眼線就無從談起。
除非,在他們傳遞情報的時候,抓到現形,否則,無法將他定罪。
這時,於保民書房又傳來了喊聲,於春曉聽到後,進到了書房裏。
“爸,有消息了麼?”於春曉連忙問道。
於保民點了點頭,道:“春曉,有消息了。監視李俊的衛兵說,李俊今天確實戴著一頂黑色禮帽,並且和你想的一樣,這頂禮帽也掛在了衣帽間的架子上。你的懷疑,確實有根據。”
於春曉聽到這裏,道:“爸,以一頂禮帽定性孫小美是日特太牽強,我覺得李俊不會承認。即便給孫小美秘密逮捕,很有可能也想丁春紅那樣,問不出什麼來。”
“是啊,這些日本間諜都受過嚴苛的訓練,想讓他們開口,太難了。”於保民道。
“爸,我覺得既然有這條線索了,就盯緊了。等到他們再用這種方式傳遞情報的時候,我們一舉抓獲,那時候,有了鐵證,誰都無法抵賴了。”
於保民聽後,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道:“好,就按你的意思辦。隻要他們有所行動,早晚他們會現形的。”
“爸,這個禮帽線索,一定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我擔心李俊從其他渠道知道後,不再用這個方式傳遞情報了。”
“春曉,爸爸在委員長身邊做了這麼久,這種事我還是清楚的。這一回,一定讓內線現形。”於保民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