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時間,沈千舟多次化裝,走遍了公共租界每一條大街小巷,一方麵觀察著日本人的動態,另一方麵,也在尋找著哪裏有可能是地下黨的秘密聯絡站。
對於西街裁縫鋪,沈千舟多少也有些印象,不過裁縫鋪裏發現了軍用電台,卻令他有些意想不到。怎麼看,西街裁縫鋪都不是個藏匿電台的好地方,按理說,上海地下組織不能犯這樣的錯誤。
唯一的解釋,就是梅花同誌突然失蹤,為了保密需要,臨時轉移了電台。即便是這樣,也不應該將電台藏匿在西街裁縫鋪這樣的地方啊。
沈千舟,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西街裁縫鋪已經暴露,沒必要再深究下去了。要做的是葉曉晚告知的另外兩件事:
一件是查明從西街裁縫鋪被日本人帶走、身上還受過重刑人的身份,以便提前準備,做最壞的打算。
另一件就是要告知江海,他們軍統有日本人的眼線。不過,如何告知也是有講究的,如果太直接,軍統一定要問情報來源,那就麻煩了。
怎麼跟江海說呢?一時間,沈千舟也沒有想到太好的辦法。
……
這時,沈千舟的辦公室門開了,於春曉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大碗米線,走了進來。
沈千舟見狀,說道:“春曉,這麼一大碗我怎麼吃啊。”
“團長,你就想著你自己,我也沒吃呢,我還帶了兩個小碗,我跟你一起吃。”說著,於春曉將托盤放到了茶幾上。
除了一大碗米線,還有一碟花生米,和一盤拌木耳。
“團長,你別忙了,先吃飯,省得飯菜都涼了。”於春曉道。
看到於春曉將飯菜擺放好,沈千舟道:“好,咱們一起吃吧。”
說著,沈千舟離開了辦公桌,坐到了沙發前。
於春曉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沈千舟對麵,為他盛了一碗米線後,又為自己盛了一碗。
說道:“團長,今天的米線沒讓大師傅做,是我親自做的,你嚐嚐。”
“是嘛,那我要嚐嚐了。”說著,沈千舟端起飯碗,夾起米線放進嘴裏。
“團長,味道怎麼樣?”見沈千舟吃進嘴裏,於春曉問道。
“不錯,味道真不錯,沒想到你這個大參謀,也能做這麼好吃的米線了。”沈千舟點頭道。
“我算什麼大參謀,團長你要是願意吃,隻要有時間,我就給你做。”於春曉一臉欣喜道。
見到於春曉的喜悅之前,沈千舟清楚,自己的言行舉止不能讓於春曉再有什麼誤會了。
於是,一臉嚴肅道:“春曉,你要記住。你不僅是保安四團的參謀,還是一名地下黨員,身上擔子很重,那麼多的事要做,怎麼可以成天想著做飯這種事呢?從今天開始,不準再給我做飯了。”
見沈千舟語氣嚴厲,於春曉剛才的喜悅之情一掃而光,一臉委屈道:“團長,我知道錯了,下一次我不給你做了。”
見於春曉語氣誠懇,沈千舟放緩語氣,“春曉,你別怪我語氣重,現在大敵當前,我們身負重任,要做的是太多,不能被這些瑣事分心了。知道嗎?”
“知道了,團長。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不讓我做的事,我就不做了。對了團長,剛才那封信的內容我能知道嗎?有什麼我能做的,你盡管安排。”於春曉平複了一下失望的情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