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即便找不到黨組織,黨一樣在我們心中,我們一樣要有堅定的信仰,做一名黨員應該履行的責任和義務,千萬不要灰心。”
“團長,我知道了。”於春曉低聲道。
……
與此同時,在公共租界廣西路一家廣生中藥房的二樓,幾個人正在商議著什麼。
一名國字臉的中年男子道:“雖然我們是地下工作者,隱匿身份十分重要。可是不能有等靠要的思想,要想辦法主動收集日本人情報。否則,我們的工作就太被動了。”
這個中年人正是從武漢調到上海,擔任上海地下組織負責人的梅花。
半個月前,在火車上被鼴鼠預警後,梅花從白鶴鎮站下車,輾轉來到地下黨秘密聯絡點,公共租界廣生中藥房。
來到這裏之後,梅花才知道上海地下工作的艱難。
上海地下潛伏的同誌不少,不過,大多都潛伏在國民政府和軍隊中,得到日軍情報的渠道很少。這一次上級組織派他來上海,就是為了改變目前這種境況,找到迅速準確地取得日軍情報的渠道。
可想是這麼想,做起來是難上加難。
無論是日本海軍陸戰隊、日本海軍第三艦隊、日本海軍駐上海根據地司令部這些軍隊係統,還是領事館這樣的政府組織,根本不錄用中國人。
更別說打入核心層,竊取情報了。
現在能做的,隻是在外圍觀察,通過外圍觀察得到的情報再加以分析,以判斷日軍的動向。不過梅花清楚,這種似是而非的情報,根本不能作為上級組織製定計劃的依據。
一定要有第一手情報。
可是,怎麼能拿到第一手情報呢?一時間,也沒有可行的辦法。
中藥房的二樓,參加這次會議的,都是上海地下組織的主要負責人。
情報組負責人周大海;行動隊負責人李春江;外聯組負責人薛玉梅;後勤組負責人郭明瑞。
加上梅花一共五個人。
聽到梅花的話,幾人都沉默起來。
每個人都清楚,梅花說的有道理,可如何能得到日本人的一手情報,卻沒有好的辦法。
見眾人都不言語,梅花接著說道:“同誌們,我來上海時間不長,可我也很清楚我們現在的困難。我們地下組織的同誌很難接近到日本核心層,更談不上取得情報了。
現在我們手上的情報,很多都是東北那邊的同誌竊取到,再通過中央轉給我們的。大家都是老情報了,都清楚情報及時的重要性。從東北轉到中央,再從中央轉給我們,且不說增加了很多危險性,輾轉兩次之後,更談不上及時性了。這樣下去,我們上海地下黨人怎麼扛起抗日的大旗?”
梅花一席話說完,在座幾人都低下了頭。
都是老地下,清楚自己身上的擔子,可是現在局麵,就算再著急也是有心無力啊。
這時,外聯組負責人薛玉梅開口道:“梅花同誌,我倒是有一個渠道,就是無法甄別是否可靠。”
聽到薛玉梅的話,梅花轉過身來,道:“薛組長,什麼渠道你說說看,讓大家幫著你分析分析。”
“梅花同誌,是這樣。
在上海大學有一個進步大學生組織的學生組織叫閱讀會,也是我們發展的外圍組織。這幾個月間,閱讀會通過地下組織一層層單線聯係,傳遞到我們手中八條情報,有國民政府的,也有日本人的。
起先我也不沒有太在意,畢竟是外圍組織,離我們核心組織很遠,情報的真偽也不好辨別。可經過事後證明,他們提供的八條情報都一一被確認無誤。
梅花同誌,你看我們是否有必要查一下消息來源?”薛玉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聽到薛玉敏的話,梅花深思起來。
按理來講,外圍組織提供的情報隻能做參考,不能直接采納。外圍組織的情報來源,一般也不去深查。主要擔心深查過程中,會被提供情報方發現,暴露身份。
可現在,情況很特殊。
整個上海地下情報組織,根本得不到日本方麵的情報。按現在這個局麵,短時間內,這種困境也無法解決。
既然有了這麼一個渠道,能夠提供有價值的情報。試一試,也不是不可以的。
想到這裏,梅花說道:“薛組長,按地下組織條例,外圍組織提供的情報,我們是不能輕易采信的。不過,要打破現在的困局,就不能前怕狼後怕虎了。這樣,你約個時間,由我直接跟這個閱讀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