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著坦白,好像這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
……
張懸有點沉默,思前想後,他也沒察覺到謝蘊一家哪裏可疑了。
“我聽聞這世上有種轉世之法,如一朵相似的花,同等的資質同樣的才情,同樣的處事方式,還有同樣的麵容,除了沒有相關的記憶是個缺陷,但卻是可以在遙遠未來相見的好方法,比起三位叔叔打算溯回光陰回到第四十天救回家父,叔父以為如何?”
少女看著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的張懸叔父,隻是好奇的質問道。
“呼~不得不說,很有想法,隻是那真的是你爹嗎?”
張懸看著少女,隻是歎道。
“這就得去書院問問二先生了,不過煙柔還沒準備好見二先生就是了。”
少女對於叔父的說辭有點不太高興,又是拿出了一把符籙往困陣撒去。
“她不會喜歡你的,因為你的母親。”
身為少女的叔父,他可是再清楚當年發生的種種。
“我說叔父,萬事無絕對的好吧,就不能給少女留有一絲期待和念想呢。”
少女絲毫沒有因為叔父的話感到氣餒,雖然她也知道,現在的二先生一點都不喜歡她。
……
張懸不說話了,他本來就不太能說。
“真是為難啊,懸叔,別看我現在占據主動,但我現在真的是為難,身為晚輩,我把您圍困於此已是僭越,此外,我還真不敢對您怎麼樣,您也教過一段時間,煙柔至少還是尊敬長輩的……您這樣跟我東拉西扯,卻又不說自己找到了什麼東西,煙柔很為難呢……”
看著叔父在哪死鴨子嘴硬,少女麵色的淡然自若卻絲毫不與話語中的為難沾邊。
“我找到了一段時間,你知道的——好多人死的太晚;而有些人又死的太早……”
青年悼者看著少女,隻是這麼解釋道。
“唔~找到一段時間,那是什麼東西?”
少女看著整個跟謎語人一樣的張懸叔父,表示猜起來很累。
“我參與了一個計劃,參與計劃的就有你遺塵叔父,而這個計劃,你的父親是最後一個加入的,而倒數第二的就是你千秋叔。”
張懸看著少女,隻是無奈解釋。
“欸~父親那麼強,我還以為是第一個加入的。”
少女聽的一愣,隻是不解。
“正是因為太強,強的幾乎沒有誰能影響他,導致這個計劃到現在都不知道被你父親推進到什麼地步了。”
青年悼者思忖許會,隻是苦笑。
“也就是說,最後連計劃的發起者都不知道這個計劃怎麼樣了,是這個意思吧。”
少女扶額,隻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
“是這麼說沒錯,計劃的發起者雖然不知道你爹具體發展到哪一步了,但有點你叔父我很確定,他絕對知道你爹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青年悼者默默地從袖口拿出了一麵斑駁陸離的銅鏡,此刻的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妥協了。
“叔父,煙柔隻是讓您拿出來,可沒讓你給我,東西是您找到的,自然是您的,煙柔可沒有奪長輩所好的興趣呢。”
少女看著那麵銅鏡,隻是輕笑一聲,卻是轉而將困陣轉化為符籙收好。
“我不太明白,你距離當年真相就差一步,為何就放棄了?但凡你方才伸手,這東西就是你的。”
青年悼者不解,很不解。
“忘昔比我更需要這個答案,如今的我最為姐姐,總得考慮考慮忘昔的感受,他要是知道今天我比他提前知道真相想必也會不滿吧,換做是我,一直以來奔赴的目標被另一個人輕而易舉的得到了,想想都會不甘吧,還是等他親自告訴我吧,我啊,一直都留有期待呢,就像當年的家父一樣……”
少女搖頭輕笑,收起符籙的她很是灑脫,卻是讓青年悼者感到一陣怔然。
“順帶一提,塵叔很敏覺呢,好像一早就知道我會對付他了,還有是他讓我這麼詐你的,記得找他算賬啊,懸叔。”
少女默默地往回走,隻是回過頭朝叔父告了另一個叔叔一狀,就這麼灑脫的走開了……
而此刻留在原地的張懸看著遠去的侄女,隻覺氣血一陣上湧,是被遺塵難得的氣笑了。
但很快他冷靜了,隻因他看到了不遠處已然笑的前仰後合的牆頭草。
而那株牆頭草在張懸看來很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