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藥碑被閣下批的七零八落,就是年少都天天帝的藥道策論閣下亦視為螻蟻淺見,應情不知,本宗自蟄伏一隅以來,何曾得罪閣下,至於以一介藥童之身羞辱我宗曆代先輩。”
開裂的藥碑麵前,葉忘昔很是淡漠的將雙手懷揣袖口,而他背過身去看到的卻是聞訊而至的玄天宗主和十二長老。
看著眼前眉眼俊秀,長身玉立的年少掌門對他拱手而拜。
【難得啊,竟然沒有動手。】
葉忘昔看到還算冷靜的掌門和十二長老,一對淵瞳微抬,倒是對於如今的玄天高看一眼。
“三十年前,我見你與你師妹前往大唐遊曆,那時見爾不過搬山之境,我亦曾與一位長輩有過賭約,賭你往後三年是否會入移海之境,轉眼三十年須臾,你已臨近移星,此番前來,一是為了踐行賭約請你喝酒,二是為了一入藏經閣,三是為了給幾個後輩找幾個像樣的師傅。”
說罷,葉忘昔默默地從袖口拿出了一壺酒釀,卻是拋給麵前的掌門。
“三十年前我是和師妹在大唐遊曆,但同輩天驕應情也都見過,還望閣下恕應情眼拙,識不得閣下真身,先前弟子通稟,也是語焉不詳,望能一告名諱,也好一解應情心中疑惑。”
見眼前的藥童跟自己提及三十年前的過往,思及當時自己經曆的種種如同幻夢一般,眼前的掌門也是不由得更加端正了態度。
“家住清涼山,隔壁是倒懸,滿山都是癩蛤蟆,隻會呱呱呱,三十年前見你從我家門過,也曾見你拜明師,是故與長輩打賭,也算跟你有點緣分,此外,我姓葉,名忘昔,如你手中之酒一般的名字。”
葉忘昔指著少年掌門手中握著的酒壺一字一句的說著,語氣之中倒也帶著幾分閑散和隨性。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倒懸我知道,清涼山又是哪,還倒懸隔壁,倒懸隔壁我見多了,但就是不見所謂山頭,更別提癩蛤蟆了,還呱呱呱,呱給誰聽呢,你莫不是在逗我。】
掌門很無語,覺得葉忘昔在忽悠他。
“書山之上與君行,學海舟畔釣大魚,應情兄,莫不是忘了我這位書院故友?”
許是覺得這樣扯下去不行,葉忘昔歎了口氣,卻是換了一副口氣跟眼前掌門說道。
而那語氣帶著柔和,亦或者說是可以用溫柔來稱謂了。
而他的這種熟悉的話語,聽的眼前掌門耳旁一熱,看著眼前的葉忘昔不僅聲線變了,就連一開始本就略顯平凡的麵孔也是隨之轉變,變的格外秀麗,變成了掌門當初與之結交的一位好友。
“子虛大哥,你……你怎麼來了?”
掌門看著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書院好友,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的他也是愣住了。
“應情,你認識他?”
一旁的長老見麵帶激動之色的掌門,不由得奇怪問道,畢竟平日裏的掌門除了麵對十三長老有點情緒變化外,大多處理宗門事務都是喜怒不形於色,而今日這般激動,還是因為一個藏頭露尾的男子,屬實是讓他們有點大跌眼鏡。
“江明叔,你有所不知了,我和子虛兄何止是認識,昔年我與師妹在大唐遊曆時他就跟我是位列一席聽二先生講課的同窗,是同去過界外戰場拚殺過妖蠻的過命好友,無論其才其智子虛兄都勝過應情不知多少,若非子虛兄為人低調,恐怕當今世上的第一天驕非子虛兄莫屬……”
掌門看著眼前的葉忘昔,眼神之中帶著崇敬的光澤。
一時之間,竟是讓身後的十二位不由得看向身前幾近坍塌的石碑,有點無語了。
掌門,以前我等覺得你英明神武,為人處事也是自有一番計較,現在看來,掌門你眼睛是真瞎啊,宗門的石碑都被你這至交好友搞塌方了,你管這叫為人低調。
“好了應情,你好友為人低不低調這暫且不論,但交情歸交情,大局歸大局,相信應情你也清楚,這位子虛道友弄塌了先祖所留的藥道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