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往往來自於不幸福,繁華也總是來源於對比。
幸福村地處江南省偏西部的一個山村,兩麵環山,中間一條彎曲的小溪將村莊與田畈一分為二。西麵村莊和東麵的田畈形狀似一對陰陽魚,蜿蜒的小溪成了陰與陽的分割線。
田畈一望無際的綠野就是太極圖黑色部分,中間的一個湖泊就像一顆眼睛。村莊裏因為坐落著大量的灰色瓦房,就是太極圖白色的一半,村尾的一株巨型古香樟樹是陰陽魚的另一顆眼睛。
據村中族老言道,東漢末年始祖姓沈,在京城官至輔宰,告老還鄉之際,路經於此,見此地山水環抱,風景秀麗。最重要的是,此地竟然是一個天然的太極陰陽形狀,於是就將族人遷徙於此。
幸福村裏以沈姓居多。後來曆經幾代的繁衍,慢慢地增加了其他姓氏的加入,發展至今小山村有四百餘戶,人口千餘,悠久的曆史、厚重的沉澱成了方圓百裏的千年大村。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雖然過得清苦,卻也能自給自足。
幸福村名字聽起來非常高大上,但在大多數小夥子眼中幸福村就像壓在男青年們頭上的大山。幸福村一點不幸福。村裏的經濟收入在全縣倒數第一,幾十年來雷打不動,這無疑是最大的諷刺。
整個大洋鎮的GDP在全縣隻能算中下遊,做為國家級貧困村的幸福村其“貢獻分”確實是巨大的。
幸福村距離大洋鎮也就十公裏路程,但在村村通公路之前,八十年代之前,村民趕集都是靠兩條腿步行。一直到了全鎮大多數村子都走上了水泥路以後,幸福村在鄉賢的資助之下,合政府之力,才澆築了一條僅三米寬一公裏長的水泥公路。
九十年代初期的大洋鎮,街上偶爾也能夠看到幾輛鈴木摩托車,但那也絕對隻有天子驕子才能擁有的。一般人能夠騎上一輛永久牌或鳳凰牌自行車,就已經是令人豔羨不已了。
在大洋鎮範圍內,大部分人買的自行車都隻是“海獅牌”。一輛永久牌要近二百多塊錢,而一輛海獅牌也要一百多塊呢。
80年代,正值華夏改革開放時期,很多新東西開始傳入我國。但傳統的東西也不見的便宜,比如說這鳳凰牌、永久牌自行車,那個時候的自行車不是誰都可以買得起的。
村裏新人結婚的最高要求是三轉一響,要是這“三轉一響”都滿足了,那肯定是土豪級別的。所謂的三轉就是:自行車、手表、縫紉機,而一響就是收音機。
這些東西如果換算成如今的物價,80年代的一輛永久牌自行車值多少錢呢?按照當時國企工人工資45元算的話,在1988年在遂陽縣城買一輛自行車要180多元,也就是四個多月的工資。
而現在國企工人工資一般在5000元,也就是說1988年一輛永久牌的自行車換算成今天的物價,價值2萬多。算了下大部分工人的工資,一年都買不起。
……
幸福村兩麵環山,是典型的人多地少,山地不是地勢陡峭就是土少地貧。這樣就造成幹活很累,產出卻少得可憐的局麵。
周邊村裏的大姑娘一聽媒婆說男方是幸福村的,立馬頭搖的像撥浪鼓。就是本村的姑娘,也都是一心想著嫁到大洋鎮周邊村莊,那裏地勢平坦,田多地少幹活輕鬆。
據不完全統計,幸福村的光棍上至八十,下至三十,應有盡有。
種種原因,也造就了幸福村的男人們從小就學會努力奮鬥,會讀書的,努力考上大學;會做生意的,努力在城裏買房;什麼都不會的,外出務工……
幸福村的人有一種韌性,肯吃苦,敢開拓,善於在窮山惡水中創造奇跡。
幸福村有句古話:就是摔倒了也要抓把泥。正是因為這種不屈服的性格,即便在如此“硬件”設施奇差的環境,從古至今仍然養育出一個個名人。
如某朝一代名宰,絕世文豪,民國騎兵師少將……
幸福村的人特別能吃苦,到了城市裏,無論是工廠還是建築工地,他們都能贏得老板的讚賞。
……
幸福村最高的山叫五重山,五重山其實並不是一座單一的山峰,而是以五座子母峰形成的山脈,綿延十餘裏,呈扇形,剛好將村落半個陰陽魚環抱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