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伯雄被抓了之後,戚家在西南的一部分產業就落到了鄭芳手裏,但這個銅礦的管事自以為隱蔽得好,悄悄投靠了趙弘昆。
原來自己的所作所為,鄭芳都瞧得清楚。他和戚家,就像咬餌的魚兒,徒勞地在水裏掙紮,人家隻在一旁看笑話而已。
趙弘昆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把柄落在鄭芳手裏,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鄭芳笑吟吟地端起茶杯:“小王孫,這茶怎麼樣啊?”
趙弘昆看著鄭芳,這笑容那裏有絲毫的笑意?全是嘲諷和鄙視啊,他抬頭看了看幾個肅立在一邊的小校,一個個十分精幹的士兵,看著他的表情,也全無絲毫的尊敬,不不,他們竟然對他,也是俯視的、鄙夷的。
趙弘昆又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嘴唇翕動,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
“皇後和太子前幾天賜來一些南海的魚幹,同時還附帶了一封信,不知小王孫可有意瞧一眼?皇後的信中,還提到你了。”
“皇後提到我了?怎麼說的?”
“你自己瞧吧。”
鄭芳站起來,從客廳的櫃子裏取出一個精致的紅木匣子,打開,裏麵是明黃色的錦緞,這不是聖旨嗎?
趙弘昆嘴一咧,自己這是送上門了,他從椅子上出溜到地下。
“哎喲,我還沒鋪墊子,你怎麼就跪下了?唉,算了算了,你跪都跪了,我幹脆就準備宣旨吧。”
兩個小校抬來供桌,點了三根香插進香爐,鄭芳清了清嗓子,臉上哪裏還有一絲的笑容和戲謔的表情:“趙弘昆,本宮給你兩條路,一條,便是毫無保留地交出你在西南的一切,帶著益王府的人,以及你們在西南和江南暗裏布置的人馬,從清河穀南下,到嶺南為朝廷開辟一塊新疆土,要麼,便是和益王府的人,一起流放到北疆,給護國公的人馬做軍奴……”
鄭芳念完,收起聖旨:“趙弘昆,不管哪條路,你都被宗室開除了,我這樣稱呼,也不算辱沒了你。”
“是!”
“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帶父母,還有祖父母他們,南下!”
“算你運氣好,你們在江南和西南那點伎倆,皇上清清楚楚,他一直沒有動你們,是不想無辜百姓受牽累而已,皇後這是網開一麵,給你一條活路,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著,他拿出一張輿圖,有兩個小兵幫著撐開,鄭芳用一根碧綠的竹竿指著上麵:“趙弘昆你看著,從清江穀一路南行,就可以到域外,據說這一片地勢平坦,水量豐沛,最適合種水稻,你自己花錢,買些有經驗的老農,以及必須的農具、種子,這就去吧。”
“我的家人,還請鄭將軍轉告皇後,送他們過來。”
“這個沒問題。”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趙弘昆在鄭芳的監視下,把自己江南和西南培養的死士全都叫到西南,等益王他們到了之後,一起往南而去。
他們在國內,辛苦經營,攢下潑天的財富,都被朝廷沒收。
打騾子馬也驚,或者是殺雞儆猴,益王的下場,讓和他一樣心懷不軌的戚家,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