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中也有傳小話的,杜仲德聽到了,氣得不輕,可他君子慣了,總不能和扈林西那樣,見人就訴說吧?可不說,女兒被人這樣輕賤,他如何忍下這口氣?
孫鵬是個機靈鬼,這天,安排張嘎兒和一個侍衛訴說此事,然後想辦法叫來了威遠侯。
威遠侯的臉當場就拉了下來,質問張嘎兒:“到底怎麼回事?背著人鬼鬼祟祟說是非,你還是不是男人?”
張嘎兒鼓起勇氣向老侯爺訴苦:“杜家姑娘乃是我師傅,師有事弟子服其勞,可我聽人說她壞話,卻沒法辯駁,心裏憋屈地很。”
威遠侯站了一下:“是嗎?我沒聽說,動動嘴巴就能讓韃子退兵的,你這是覺得做侍衛太閑了。滾,到新鷹隊找陳將軍報道去!”
陳將軍是從十六歲跟了威遠侯在北疆打仗,可以說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訓練士兵最是嚴苛,他帶的兵,也最是出色。
孫鵬站在一邊不敢說話,心裏覺得挺對不起張嘎兒的,張嘎兒卻無所謂,到軍營就是為了打仗,立功受獎的,待在帥府沒什麼機會。
威遠侯處理完軍務,下午又派了個斥候,打聽扈家和杜家的事情,然後把扈林西叫來:“說說吧,你和杜仲德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扈林西立刻便料定是杜仲德告了黑狀,他非常委屈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拙荊不好,我本來是想用這樣的辦法消除兩家的誤會,也是變個法兒給他賠罪,為他太太恢複名譽的,誰知,杜先生這樣不給麵子,我,我們夫妻都羞得沒臉出門了。”
威遠侯大怒,拿起桌上放著的茶杯就砸過去,正中扈林西的額頭,鮮血從他臉上流下來,扈林西都不敢動一動手,在威遠侯麵前,他就像貓見了老鼠一般地害怕。
威遠侯訓斥扈林西:“你要賠罪,直接帶著老婆去道歉就完了,有這樣賠罪的嗎?賠罪就是要人家把閨女許給你兒子?就你?也配當杜先生的親家!”
扈林西鬧了好大一個沒臉,從此把威遠侯也恨上了,他本來就是從京城的衛戍軍裏調來的,背後另外有人,這會兒便徹底撕破臉,把威遠侯所作所為,全部都寫信報告過去。
幸好威遠侯知道軍中有眼睛,該讓人知道的便公開,不該讓人知道的,執行的人都是他的親信,比如從杜家荒坡挖出銀子的事情,扈林西便不知情。
豐娘知道了此事,覺得自己任性,給丈夫和兒女帶了麻煩,特別慚愧,不再一個人騎馬出門,人也憂鬱起來。
燕然知道娘親肯定有心事,這心事還是不能為外人所能言道,便盡量多陪著她,開導她。
豐娘似乎想開了,臉上漸漸有了笑容,但心事未解,經常望著天空發呆,燕然見了,特別心疼,可娘親說什麼也不肯透露絲毫,燕然想要安慰,也沒有招兒。
時光匆匆,燕然穿上了夏衫,輕易也不敢往太陽地裏走,西疆的天氣特別怪異,陽光毒辣,但隻要沒有太陽直射,便清涼宜人,十分舒適。
豐娘病了,神情懨懨,無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