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義必自斃,瑞家這次,便要被杜仲德斷去一隻狗爪了。
瑞成奎帶人來到賭場,對手早就人去屋空,四周安安靜靜的,沒有聲息。
瑞成奎的手下點了火把,裏外搜尋,除了橫七豎八的屍體,一個活口都沒留。
瑞成奎氣得跺腳:“誰幹的?敢和爺爺過不去。”
報信的管事跑到後麵看了一眼,返回來臉上竟然帶了些許欣喜,他湊到瑞成奎身邊:“老爺,賬房翻亂了,銀子還在。”
瑞成奎也忍不住挑高了眉毛,他惡狠狠地下令:“把兄弟們的屍體收拾一下,裝好了,明天大早悄悄運出去,準備安葬。”
隨從低聲應是,一個個神情萎靡。
打騾子馬也驚,這些壞蛋,平日裏橫行鄉裏,欺壓弱小,現在報應來了,心裏如何不又驚又懼,心慌不已?
瑞成奎給手下打氣:“是爺最近疏忽了,你們放心,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到這夥強盜,給他們報仇。”
“是!”回答的聲音依然有些有氣無力。
瑞成奎看到賭場管事不停地瞄自己的臉色,也不羅嗦了,下了一句命令:“二黑,帶人守好門戶,爺去去就來。”
“是!”一個壯漢應了一聲,帶了五個人站在門口。
瑞成奎帶了幾個人來到後院,打開賬房的門,他們把火把換成蠟燭,舉著進來。
賬房裏箱子櫃子全都被撬開,瑞成奎又狠狠罵了幾句,這才說話:“這裏不安全,銀子還是運回去才是。”
“是,老爺!”
瑞成奎擺手讓緊跟著他的兩個保鏢過來幫忙,抬開了放賬簿的櫃子,他手在牆壁上摸索了一下,打開了夾壁牆的暗、門。
兩個保鏢從壁櫥裏抬出幾個小箱子,沉甸甸的樣子。
“爺,讓馬車直接進來拉走嗎?”
“嗯,你去安排。”
誰想管事剛出門,就聽見一聲尖銳的風聲響起,接著便是噗通一聲。
“誰?”瑞成奎的保鏢借著些微月光,看到一個人影拚命往外跑。
“站住!”他想也不想,拔腳便追。
瑞成奎觀察了一下,那人似乎受傷,跑起來一跛一跛的,他們點起火把,追了過去。
賬房的屋頂,站起來幾個黑影,暗淡的星光下,隱隱有金屬的光澤閃耀,接著,嗖嗖幾聲,瑞成奎和他的幾個保鏢都撲倒在地,連一聲驚叫都沒來得及。
賭廳裏的人,把同夥的屍體收拾好了,有人說了一句:“到底誰幹的?”
“你爺爺我幹的。”隨著聲音響起,粗壯的房梁上坐起幾個壯漢,手中赫然舉著軍中才允許使用的弩弓。
打手們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調頭想跑,無奈他們的小短腿,哪裏跑得過飛來的箭雨?
守門的二黑一隻腳剛邁出大門,就被一箭射中前胸,向後倒進了大門裏,他身後的幾個人,也被兩麵夾擊的鐵箭射成刺蝟,沒了呼吸。
杜仲德早就走了,在這裏指揮的是楊辰,當年誣陷他下了監獄的,就是瑞成奎的老丈人。
若沒有瑞成奎撐腰,那個土財主怎敢如此囂張?
可惜楊辰這次回來,那個老頭已經死了,楊辰便把怒氣,灑在瑞成奎身上。
所有的屍體血液凝固後,被裝進了麻袋運走,賭場的地上,倒上了一層麥秸和麥衣,然後,有人扔了一根蠟燭,因為麥衣鋪得很薄,火勢並不大,卻蔓延很快,地麵上的血跡被燒得看不清楚,他們在地上灑了水,把黑灰清掃幹淨,還用水衝了一遍,臨行,他們還在門上掛了:“房屋修葺,請勿打擾”的牌子,可以說沒有引起任何人懷疑。
瑞成奎經常半夜三更的離家出去,服侍的小妾也不敢多問,直到他太太幾天不見人影,讓人尋找,才發現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瑞成奎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