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杜季顯進屋,這邊的人剛好放下筷子:“季顯你來得不巧,剛剛吃過飯,你且坐會兒,二嫂給你擀麵條。”
杜季顯好久沒吃豐娘做的飯,也是饞了,毫不客氣就點了頭。
自私的人就是這樣,從來不為別人考慮一下,他很清楚,杜仲德把糧食都賣了,這邊的人過得很艱難。
杜季顯吃完麵條,說了幾句豐娘的好話:“二哥不在家,二嫂操持這麼一大攤子,真不容易。”
“說得是,沒有你二嫂,我哪能安心讀書呀。”
“嗬嗬,二哥好福氣!小弟特地來是恭喜你高中的,隻是家裏的地都讓大哥押出去了,錢也讓他花光了,我想送點賀禮都沒有,真丟人。”
“無妨,無妨,老四你人過來就比什麼都好,二哥高興的很。”
杜季顯心想,他果然還是這樣迂腐,臉上擺出一副感激模樣,對杜仲德豎了豎拇指:“還是二哥好!”
兩人扯了一陣閑篇,燕然忽然跑進來:“爹爹,四叔好!”
“哎!然兒長高了。”
“四叔,你知道不,我爹這回,差點就考不上了。”燕然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杜季顯大驚:“怎麼回事?不是考了第五名嗎?”
杜仲德見女兒這麼說,立刻明白是妻子的意思,他低聲歎口氣:“唉,老四你不知道,第二場考試前,有人送給我一大碗羊雜碎。”
“怎麼?下毒了?”杜季顯大驚。
果然心地不善,不然杜季顯也不會這麼快想到下毒這一茬。
“毒倒是沒有,但有瀉藥,我剛好吃過飯了,那碗羊雜就讓給了住隔壁的朋友,他拉了一晚上,差點虛脫了。”
“啊?這惡賊!二哥,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是店小二轉交的。”
“店小二說那人什麼模樣?”
“說是穿著灰布長衫,皮膚很白,眼睛很大,很壯實。”
杜季顯巴不得挑唆了杜仲德和杜伯儉杜叔貴對立,聞言立刻脫口道:“這不是三哥嗎?”
“可不能亂說,畢竟沒見過人,並且,叔貴和我,至於那樣吧?”
杜季顯心裏說,你果然就是個包子,別人都欺到頭上了,還懵懵懂懂茫然無知呢,嘴裏卻道:“肯定是三哥,不然,幾個人知道你愛吃羊肉?”
杜仲德猛一拍腦門:“哎呀,還是四弟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二哥,你就是太善了。”
杜仲德捂臉,做傷心狀:“四弟呀,我真的沒話可說,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就算我頂撞了娘親,鬧著搬出來住,可還是一家人啊,大家一鍋飯吃了二十多年,我中了秀才,害他們什麼事兒啊,老三怎的能下這樣的狠手!”
杜季顯心裏說,就你一個糊塗著,但嘴上卻道:“二哥,你不知道大哥和三哥啊,他倆心窄,怕你出了頭。都壞的很,我都這麼大了,他還攔著娘,不肯給我定親!”
杜仲德抬起頭,驚詫地道:“為何?”
“怕我花了家裏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