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黃色的陽光透過落地大窗灑在半透的帷帳上,輕薄的帷帳在微風裏搖曳似舞,陽台柵欄的白玉石柱閃爍著點點光斑,刺到他迷蒙的雙眼。
大葉梧桐在清風中沙沙作響,有幾隻黃鶯鳥在葉間輕吟淺唱著晨歌。
阿倫在床邊緩緩坐起,動作像受了風寒的老叟,昨夜的酒意仍在。
白石玉雕琢的寬闊的床鋪上,兩位藍花女一絲不掛,背身陷在厚厚柔軟的深色絲質鋪蓋之上,隆起的臀部,圓潤雪白,她們尚在睡夢裏,時而伴有零星囈語。
阿倫坐在床沿上,用力拍了拍臉頰,摸起身邊的淺灰色軟絲睡衣披在身上,動作慵懶緩慢,他站起身赤腳走到拱形落地大窗前,用象牙杯斟滿夏日嫣紅,仰頭一飲而盡,一杯帶著涼意紅酒讓昏沉的頭腦頓時變的清醒很多。
清晨的陽光透過厚厚的梧桐樹冠,葉上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斑斑光暈,在睡意惺忪的目光裏拉出一絲絲五彩線,昨夜一場暴雨,打落的樹葉散落滿地,阿倫目光渙散的看著前方,似在思考著什麼。
這時一道洪亮而渾厚之音打斷了他渙散的思緒,像是沙啞野牛的嘶叫。
聲音來自庭院暗黃的厚重大門外,那是守衛將士的問候聲,“督軍大人!”
憑著欄,他視線下移,正看到了舅父艾利克斯.拜拉姆,穿過庭院走過梧桐樹蔭,眼下他凸起的大腹在正上方看起來甚是滑稽,他步履沉沉的走進廳堂,活像隻站立的豬。阿倫嘴角不禁揚起一絲譏諷的笑意。
“王子殿下,昨晚休息的還好嗎?”一進臥室,拜拉姆聲音洪亮,氣喘籲籲。
“很好!舅父,那麼早急匆匆的趕來,是有重要的事?”阿倫問道。
“哦,是想跟你確認一件事。”拜拉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殿下昨晚宴席上的話當真嗎?“
“就是有關競技的事!競技的事,那是酒後的話吧,當著所有將士,說的那些!”他一邊拭去額頭細密的汗水,匆匆的路程使他感到疲憊。
他邊說著走到紅櫻桃木的圓酒桌旁,斟滿了一杯夏日紅,狠狠的呷了一口。
“哦,當然!”阿倫回答。
“王子的話,可不能像小孩子樣脫口而出,不能如清風拂過。”紅酒讓他氣息平穩了很多,他略帶遲疑的看著阿倫像是看著沒長大的孩子,“要知道近半個紀元沒有舉辦過競技了。”
“即使大陸的競技場我想也長滿了荒草。“拜拉姆提亮嗓音,”這可是你的父王下的禁令,大家早已忘記競技的事。“
阿倫輕哼一聲,他快步走到床前,低下頭溫柔的親吻了她柔軟的身體,宣泄似的用力的拍在一瓣渾圓挺翹的屁股上,清亮的響聲伴著夢中人驚恐的尖叫。
“親愛的,太陽烤焦屁股了!”阿倫目光陰森,大聲喝道。
藍花女尖叫起身,臉頰飛紅,不知是昨夜的酒意還是突來的懼意。她們手忙腳亂的抱起地上散落的衣服,遮住前身跑出臥室。
阿倫帶著笑意看著她們驚慌失措的倩倩背影,似乎很享受這一刻。“他們隻是奴隸,愛德華的王室是中央大陸的統治者,千萬別讓他們忘記了這點,舅父,督軍大人。”阿倫語速緩慢而有力。
“火山大噴發將至。”拜拉姆聲音沉重,“引起騷亂和反抗可不是好主意!”
“我和你想法相反,就是因為火山將至,才讓他們知道皇室的威嚴。”阿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