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傍晚,久久不肯退去的殘陽還照耀著大地。
此時,在應府客堂內,兩位男子正在交談。
“楓師弟,你我皆是劍道學院畢業之人,雖說你未能達到劍尊級別,但這點道理你應該能明白的。”坐在左邊,穿著頗為顯貴的男子說道。
被他稱為楓師弟的男子聞言,哼地碎了一聲,道:“虧你還說得出口,做出如此賣國求榮之事,難道你就不怕遭報應麼?”
兩人交談間,忽然嘻嘻嘿嘿地從後屋竄出一小女孩,邁著小短腿在堂中跑來跑去,玩得不亦樂乎。
見此,兩人也沒去刻意照看,隻時不時瞟幾眼,怕她摔倒或是碰掉桌上的物品。
二人繼續交談,女孩也自己顧自己地玩鬧著。
如此這般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眼看殘陽退去,天空有了幾分陰暗之色,他們的話語間緊湊度也明顯變得緩慢了許多。
這時,穿著顯貴的男子停住了話語,放下茶盞,站立起身向楓道:“師弟,我勸你還是再考慮一下罷。”說完,抱起小女孩進了後屋。
後屋之中,隻見得他將小女孩交到一年齡偏大的婦女手中,道:“巒姨,天涼了,照看好雪兒。”
婦女慈笑地接過孩子,禮貌地道:“好的呢,應城主。”
應城主輕歎一氣,交代完後便出了後屋,再次回到客堂,坐回了方才的座位。
“如何?楓師弟!”這是應城主歸位後的第一句話。
在應城主離開後的小一片刻,楓越想越氣,堂堂四段劍尊,一城之主,竟要以一劍換取它國的一套功法。
倘若那功法是上乘功法也就罷了,可殊不知,那功法它其實隻是普通到爛大街的地級中級功法,再有,那劍,那是一把絕世好劍,乃國家之寶。
即便是貨物交易,對等比例嚴重失衡,它本身就不合理。
當然,在這件事情上,楓並不打算去跟他理論這些。實際上明眼人一看便知,應城主此舉,是想借劍投情,以花獻佛。
荒謬。
啪的一聲,楓那厚實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之上,使得茶盞叮叮鐺鐺的一陣抖動。
“應雲天,你好生糊塗,我國這些年流落它國的寶物還少嗎?你怎麼能……”楓瞪著大眼珠子直呼師兄城主的名諱,在語落時竟氣得不屑再說下去。
“俞楓,我念你與我師兄弟一場,你別給臉不要臉,你若再如此固執,休怪我翻臉無情。”應雲天也不再好言善語,而是直接懟了回去。
早已滿身怒火的俞楓,站立起身,哼的碎了一口,手一甩,背在身後朝著門外走去。
而此時,就在離客堂不遠處的側殿內,有兩孩童似乎聽到了爭吵之聲,較大一點的男孩將頭探到窗口,向客堂處望去,果然見得父親正從客堂走了出來。
兩孩童皆是俞楓之子,較大的這位是俞楓之長子俞成,而其身後較小的是俞楓之次子“俞青”。
“哥,快讓我看看,你剛藏入懷裏的錦囊裏,到底是什麼。”俞青稚嫩的小臉往前湊去,張著紅潤的小嘴一個勁的向哥哥追問。
俞成隻全神貫注地往客堂之處望去,沒去理睬弟弟的詢問,一把將他扒開:“哎呀,快讓開。”
“讓人家看看嘛。”俞青沒完沒了的又說了一句。
就在此時,說是遲,那是快,一聲巨響從客堂方向響來。
兩兄弟齊齊從窗口向那邊望去,隻見得父親呃啊…的一聲,竟飛出五米開外。
望著父親倒地在此,嘴角瞬間掛上了一道血跡,兄弟二人怔了一下,又齊聲大喊:“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