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能合作的,也隻有元鶴一人。
這才有了洪寶京妥協的一幕。
他還在心裏寬慰自己,此時退一步,是為在廟堂先一步。
元鶴再青壯又如何,還不是一個破教拳的?
自己呢?以後大總統身旁的大官。
孰輕孰重?
“咳咳……”
洪寶京收回思緒,從一旁兵器架裏挑出兩把短刀,舞得虎虎生風。
在手上翻了一個漂亮的刀花,反手攥在手中。
“津門有種比武,叫挾刀揉手。”
洪寶京眼神往兵器架一瞟,示意元鶴也取來,二人比劃一下。
元鶴取出短刀,也學著洪寶京反手握住。
“十年前,津門玩瘋了。近些年來,沒人練,成了津門武行的弱項。”
話畢,洪寶京斜揮一刀,靠在元鶴的頸部。
刀背劃過元鶴的脖子,被冰得起雞皮疙瘩。
洪寶京取下短刀,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說道:“外人不知,你可教師侄練去,三個月內能挑七家武館不?”
元鶴低頭看手中的雙短刀,嘴角一翹:“足夠。”
洪寶京看出元鶴眼角裏的輕佻,心中不喜,想給元鶴一個教訓。
“再來?”
元鶴點頭。
二人短刀輕碰,意為開始。
洪寶京故技重施,斜揮一刀,直取元鶴頸部。
元鶴左手抵住短刀,以刀背擋住洪寶京劈來的斬擊。小臂往外一翻,壓住洪寶京的刀。
洪寶京隻覺得自己右手被壓得動彈不得,便使出左手自下而上。
卻沒想到,元鶴右手已至,蕩開洪寶京的左手,一刀擦在其喉嚨。
洪寶京心中暗歎,好快的刀。
可誰知,電光火石之間,元鶴反手又是一刀,刀身貼著洪寶京的喉結。
根本沒有給洪寶京反應的時間,而他的雙手卻被治得死死。
至此,洪寶京眼神大變。
他的聲音顫顫巍巍:“你練過挾刀揉手?”
他的心中,以為元鶴是專程來津門踢館的,怕有驚天的大陰謀。
元鶴後退兩步,拉開距離。惡趣味的學著電影中,用左手手腕抹幹淨右手刀刃。
不為別的,就為了一個“帥”字。
“不,從未練過。”
洪寶京陰晴不定,若是元鶴真有大陰謀,他可不敢合作了。
事先練好挾刀揉手,百分百衝著津門武行來的。
誰知道,這過江龍是哪一門的死敵。
津門武行臉麵丟了,他這做頭牌的,也會顏麵掃地。
元鶴解釋道:“我們詠春有一種刀法,名為八斬刀。練起來,跟你們的挾刀揉手如出一轍。”
洪寶京見元鶴此番言論不似作假,便寬下心來,稱讚道:“好刀法!有此刀法,我便放心。三個月後,等候佳音!”
而在洪府之中,有仆從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是夜,風塵仆仆的趕到林府。
“官爺,我見著……”
仆從把元鶴和洪寶京今天接觸的一切都如實告知。
林副官點點頭,丟出一塊銀元:“拿去,之後二人還有來往,皆來告我。”
“是!”
仆從拿了大洋,歡喜的退走了。
林副官看著案前的資料,手指規律的敲著。
“師傅在此關頭,專門見外地拳師,特意教了挾刀揉手。這是要做什麼?”
想了許久,終於想通。
“原來是取的這個意思,真是好算計啊師傅。”
說到這裏,林副官眼神轉冷,對手下吩咐道:
“來人,給我請十五家武館的館長,一起來共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