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得滴水不露,不直麵答應,也是他徒弟求的是暗殺其他政府高層的事。
畢竟,這種活在舊時代,可不少見。
這也是為何,舊時代禁武的原因。
林副官依舊不起,隻是抬起頭,道:“師傅,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了吧?大總統下令,將武行收編並入兵部一事。”
洪寶京點點頭:“不錯,這事動靜很大,我的幾位老朋友都曾跟我說過。”
“師傅,這是咱們武行的大幸事。有了大總統的肯首,咱們武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洪寶京表麵上不為所動,接著問道:“你所求何事?”
“大總統下過命令,誰促成這事,誰將來就統率武行。我想請師傅,助我一臂之力。”
林副官鄭重點頭,以示自己心誠。
洪寶京卻歎了口氣:“唉,這事,為師幫不了你。”
林副官一臉驚愕,他心想你吃我的用我的,如今遇到事,竟撒手不幹?
洪寶京解釋道:“這事牽連甚大,別的不說,就津門這十六家武館莽子的桀驁,當兵的他們不會服。再者,丘八管武行,算什麼規矩?再者……”
洪寶京有些猶豫,不知後麵的話,該不該跟這個徒兒說。
但一心想到,這孩子是自己親手教出來的,並且一直以來都很尊師重道。
於是。
“再者,建國初期,兵部聲譽好,民眾早已不相信舊時代的士紳、官僚,希望兵部能改變世道。可十年過來了,我看著兵部一步步敗壞,搶錢、搶地盤,就是不幹實證,一隻在搞政治運動,以此來蠱惑人心。
東北張大帥,搞祭拜孔聖人運動;魯豫兩湖巡閱使吳總司令,恢複古禮。都是為得到鄉紳的支持,連前去聲討的學生,也被全部逮捕入獄。
徒啊,為師是不忍心看著武行,也兵部被這般毀去。”
林副官緩緩起身,對洪寶京鞠躬微笑道:“徒兒明白師傅的一番苦心,可大總統的命令已下,趨勢不可逆。還請師傅早做準備,時間不早,徒兒先回去了。”
洪寶京心知,這徒弟看似溫良,實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他嘴上這麼說,可心中卻不是這麼想。
也罷,他還年輕,讓他去碰那些武館粗漢,他便明白了。
再說了,這丘八管武行,太不像回事。
要管新兵部,也該是武行的人管。
而武行之中,除了那位不管事事的“津門第一”,也就自己有資格。
林副官轉身離去,剛出大門,便忍不住大罵:“這死老頭,不出工不說,竟然還敢染指我的新兵部部長之位!該死!”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與此同時,元鶴帶著他的徒弟葉良辰走來。
林副官瞥了一眼元鶴和葉良辰,並沒有把這兩人當回事,他也帶著手下離開。
可其中一位丘八向林副官稟報:“林副官,便是此人打死水猴子的。”
“哦?當真?”
“千真萬確,屬下當時就在勾欄街……就在岸邊,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走前頭的那人。”
林副官眼神陰晴不定,對手下囑咐道:“給我查一查,這人什麼來頭。”
他有一種預感,此人很可能和他的大計,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