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蘭城今夜有雪,鐵家莊自然也在下雪。鐵家莊在古蘭城的管轄區域內,距離古蘭城約六十裏。
暮色已經四合,暮雪簌簌的下著,似乎沒有停頓的意思。
鐵家莊已經掌上燈了,站在鐵家莊對麵的小山包往下望,可以看見莊內微光閃動。
“人都到齊了嗎?”一個個頭略高的黑衣漢子轉頭對身邊的人道。“何爺,您放心,兄弟們都到齊了”,在他左手邊的另一個黑人衣人恭敬的回答到。
領頭的黑衣漢子微略點了點頭,接著又道:“夜深時動手,一個活口都不留”。
鐵家莊,一如往常的寧靜,暮雪簌簌的落在瓦楞上,落在莊子裏的樹葉上。
要說與已往不同的就是莊主鐵力的兩個兒子都從天溟宗回家了。在天溟宗修武的弟子每年都有兩次回家與父母團聚的機會。莊主鐵力是這一帶頗有名氣的“煉器師”。
“何爺時間差不多了?”,左邊的黒衣人道。
“等他們熄了燈,我們就動手”,那個領頭的黑衣人慢悠悠的道。他把手中的長刀插入雪地中,搓了搓手,接著道:“到時留下四名兄弟守住莊子門口,其餘的人給我往裏衝”。
“砰”的一聲巨響,
鐵家莊的大門被那個喚作何爺的人給撞開了。巨響也震醒了剛剛要進入睡夢的鐵家莊的人。鐵家莊的男人們紛紛起床,找到火石點燈,開門。但迎接他們的卻是鋒利的長刀。
很快鐵家莊前院的男女老少們都倒在了雪泊中,這些沒有靈力修為的平常人,根本就沒有抵抗能力,更何況猝不及防,連逃走的可能性都沒有。
血水融入潔白的雪中,泛起片片猩紅。哭喊聲,慘叫聲,身體撞翻器物的聲音,回蕩在莊子裏。
莊主鐵力是武師修為,反應敏捷。聽到莊門被撞擊的巨響後,迅速披衣起身,抄起床頭的長刀,從後院掠向前院。
看見三十多名黑夜人衝入莊內,知道大事不妙。直接轉身向後院掠回,卻看見老仆人梁老頭掂了個燈籠顫顫巍巍的朝這邊走來。
鐵力腳下使勁加速靠近他,衝他喊道:“老梁,別去開後院門,找個地方躲起來”。
梁老頭,人老了,自然有些木訥,在原地呆立了幾個呼吸後才回過神來,轉身往屋子裏走去。
前院住著的是製造寶器的普通工匠,後院是鐵力及他的三個徒弟的住所。
“師傅發生什麼呢?”。
“石虎快叫周龍和三狗他們抄家夥,有匪徒攻擊山莊”,鐵力對著剛走出房門的大徒弟石虎道。石虎馬上應聲去叫師弟們了。
鐵力沒有回屋而向西北角的一間偏房加速衝刺,迅速出手推開房門,來到窗前,窗邊掛的是一隻信鴿。打開籠子,推開窗子放出信鴿。鴿子噗嗤幾下躍牆而去,消失在夜空中。
“該來的總會來的”,鐵力輕歎一聲。
鐵雲躺在溫暖的被窩裏,本來要進入夢鄉了,但被巨大的破門聲,緊接著是慘叫聲所驚醒。第一反應就是去摸放在床邊的寶器,“雲霞刀”在手,身體本能的放鬆多了。
鐵雲手持“雲霞刀”快步走到窗邊傾聽外麵的動靜,確定了前莊是在打鬥和殺戮。
左手急速拉門,挺身而出。剛挺出門外,立足尚未穩妥,一隻巨手已牢牢擒住他的左手並往左邊大力拉扯。
鐵雲心中大驚,雙足發力向空中微躍,持刀的右手揚起,鼓起靈力就要當空劈下。卻發現抓他左臂的人是他父親。
他被帶進父親的房間。“小芸,看好他”,隻衝他母親說了一句話,便又轉身出門了。隔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哥鐵雄也被帶了過來。
“小芸,帶他們從暗道走,快,馬上”,鐵力前額青筋突起,急促的喊道。
“力哥,你,你呢?”蘇芸道。
“走,去長亭找白袁”,說罷鐵力轉身手握長刀出門,今晚還有一場惡戰在等待他。
“砰”後院的門被何爺一腳踢飛,在靈力的鼓動下,飛了老遠,最後重重摔下,揚起一地的雪花。
“鐵力,東西交出來,可免你一死”,何爺進入後莊,大聲的道。
“閣下深夜冒雪闖入我莊,不知道索要何物?”,鐵力平靜的道。
“何物,明知故問,當然是那塊黑色的靈石”,何爺道。
“靈石,我這裏有很多,閣下可隨意挑撿一塊”,鐵力道。
“隨意挑撿,鐵莊主如果這麼大方,我們兄弟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雪,深夜前來拜訪了”,何爺道。
“我隻是不想你空手而歸而已,好意讓你撿,不領情就罷了”,鐵力臉上依舊平靜,左手握刀立在雪中,腳下的雪花開始融化,雪水開始滲入他的布鞋。
“鐵力,鐵莊主交出你在紫陌千門中得到的那塊黑色的靈石,可以饒你一死”,何爺手持長劍傲然指向鐵力,在靈力的催動下,散著淡淡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