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書房,燈光略顯昏暗。
一雙白皙的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著,屏幕上的文檔正一行行跳躍著文字。
顯示屏的光映得陳仁言的臉色有些慘白,不過他的嘴角卻始終掛著自信的笑容。
好像對自己寫的內容十分滿意。
“嗡,嗡,嗡。”
就在這個時候,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陳仁言正聚精會神的碼字呢,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
手一抖,直接敲出一行亂碼,更重要的是腦子裏的思緒被打亂了。
“漬”
陳仁言有些惱火的拔出叼在嘴裏的棒棒糖,快速的點在幹淨的煙灰缸裏。
“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就死……”
陳仁言接起電話就要發火,任誰在這種時候被打擾心裏都會有火。不過話才剛說到一半,聲調立刻就變了,瞬間換上了一副乖巧的表情。
“哎呦,媽媽。你這麼晚還沒睡呢?”
“沒有,哪能啊,你肯定是聽錯了。”
“你這麼晚打我電話有什麼吩咐不?”
“什麼?不用了吧,我一個人住挺好的呀。多個人,多不方便啊。”
“沒沒沒,哪能呢,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不隻是我,他肯定也不習慣啊。”
“行吧,行吧,那你把他的信息發過來吧,明天我去接他,行了吧。”
“嗯呐,我肯定乖啊。”
“好,知道啦。晚安,媽媽,你也早點睡啊。”
陳仁言滿臉笑容的掛斷了電話,臉色一時間又變得苦澀起來。
原來剛剛打電話過來的是陳仁言的媽媽,說是看他自己一個人在帝都怪可憐的,正好朋友家的小孩快畢業了,就想讓他過來和陳仁言搭個夥。
當然理由也很冠冕堂皇:兩個人年紀差不多,又都在帝都打拚,臨時搭夥,也可以互相有個照顧。
陳仁言很想拒絕,但是老媽心意已決,那就沒轍了。
老媽雖然平時很好說話,但是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這種事與其說是和陳仁言商量,不如說是直接下達通知書。
有一種可憐叫你媽覺得你可憐,就像有種冷叫你媽覺得你冷一樣。
其實陳仁言一個人在帝都過得不要太舒服,但是奈何陳媽媽不覺得啊,這就很煩。
陳仁言有些無語的搓了搓頭發,又拿了支棒棒糖叼在嘴裏。
對方明天就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相處。
陳仁言想著自己和對方住在一起情形,想到家裏雞飛狗跳的樣子。
咦,算了算了,不想了。萬一呢,萬一是個暖男,那確實可以照顧自己。
就當是個免費的保姆了,這麼想好想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陳仁言看著屏幕上的文檔,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保存,準備休息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差不多也該睡覺了。而且剛剛被老媽的一個電話打斷了思路,就沒有再寫下去的興致了。
創作嘛,有時候就是一口氣的事,順了怎麼寫怎麼有。而中間一斷就很難再提起來。
陳仁言將剛剛打開的棒棒糖也點在了煙灰缸裏,起身進了衛生間準備洗漱。
兩支沒吃完的棒棒糖斜著“站”在煙灰缸裏,顯示屏的光照在上麵,幽藍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