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
乾元國。
藥王穀。
……
兩個身穿青色衣袍的男子帶著一批骨瘦如柴的少年行走在一條僻靜的小路之上。
“已經是第十批了，也不知道風長老的實驗到底需要多少人？”其中一名男子說道，眼神中都帶著恐懼。
另一人聽到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前九批死的一個不剩，這次二十人估計也活不下來，我們還不如想想怎麼去弄人，山下的乞丐都被我們抓光了。”
“是啊，我藥王穀原本是名門正派，懸壺濟世，救人性命，可自從掌門失蹤，風長老便開始做這等傷天害理的實驗，若是被其他正派宗門知曉，恐怕我藥王穀有滅頂之災。”先前說話之人憂心忡忡地說道。
“管他呢，我們不過是外門弟子，這等事情自有其他長老操心，我們隻需要完成風長老的任務便可。”
兩人簡短的互相訴苦幾句便不再言語。
他們兩人說的話並沒有刻意隱瞞後麵這群人，所以話剛說完，後麵的人一個個驚恐地叫喊起來，還有人想要趁亂逃跑。
“找死。”
見後麵的人亂起來，那兩人一驚，隨後麵露狠色，快速出手。
這兩人乃是煉體境武者，而逃跑之人不過是一群吃不飽飯的乞丐，很快便一個個被打傷，抓了回來。
若不是他們口中的風長老隻要活人，這些乞丐休想活命。
“你們是乞丐，吃了上頓沒下頓，生不如死，今日能為我藥王穀做事是你們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老老實實的聽我命令，還能少挨頓打，比什麼都好。”
其中一人說完，另一人接著開口說道：“送你們做實驗之前會讓你們飽餐一頓，絕對是你們這輩子沒吃過的好東西，而且實驗不一定會死人，若是活下來，以後我們兩見到你們都需要仰望了。”
這兩人一唱一和，安撫眾人。
隨後也不管這群乞丐聽沒聽進去，兩人一前一後押送著乞丐繼續向前走。
他們兩人沒有注意的是，乞丐中有一人仿佛認命了一般，也不叫，也不逃，靜靜地聽兩聽兩人命令，雖然身體也很瘦弱，但相比起其他乞丐，卻顯得沉著穩重許多。
押送著乞丐又走了一會，一個巨大的水潭出現在眾人麵前，靠近一看，那哪裏是水潭，分明是一座血潭。
隻見裏麵流淌著殷紅的鮮血，還在不斷冒氣泡，血水升騰間，一些不知道名字的藥材翻湧出，濃鬱的腥臭血氣混合著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
在水潭前方，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看不清模樣的身影坐在巨石上，見人群到來，略微抬頭，這才露出一張幹枯的臉龐。
臉龐上毫無血色，五官也深深地凹陷下去，若不是他剛剛還動彈過，說是一具骷髏也不為過。
“回風長老，二十人帶到。”兩人上前複命。
風長老點了點頭，手掌一翻，兩個丹藥瓶便出現，隨後丟給兩人，沙啞的聲音響起：“這是賞給你們兩的龍虎丹。”
兩人接過丹藥瓶，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欣喜，朝著風長老恭敬道：“謝長老賞賜。”
拿到丹藥，兩人一刻不敢不留，匆匆離去。
待兩人離開，風長老站起身。
“長老，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
“長老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吧，我還沒活夠。”
……
見風長老起身，乞丐群中，哭喊聲立刻此起彼伏，唯有先前那名安安靜靜的少年依舊一言不發，臉上也看不出恐懼。
風長老輕咦一聲，有些詫異，這是他見到的唯一一個臨死也絲毫不慌亂的人，與其他貪生怕死之人完全不同。
還以為武道在身，想要臨死反擊，仔細一看，發現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風長老不理會其他乞丐的哭喊，朝著少年問道。
少年看了一眼風長老，淡淡說道：“葉開。”
風長老又問道：“你為何不哭不喊？”
“因為哭了喊了也無用。”葉開回道。
風長老幹枯生硬的臉龐上似乎露出了一絲欣賞，說道：“我竟然有些不舍得讓你做實驗了。”
話音一轉，風長老的神情再度變得冷漠無情，說道：“你若是活下來，我便收你為徒。”
對於風長老這等高高在上的人物，尋常人的死活絲毫不關心，實驗死了那麼多人，在他眼中也不過是死了一些雜草罷了，葉開的出現也隻是讓他枯燥的實驗多了一絲趣味。
葉開沒有回話，安靜地等待著實驗的開始。
他從小跟著撿到自己的爺爺乞討，爺爺死後，他對於生死也看淡了，被帶來藥王穀做實驗，後麵知道了實驗會死人，也沒有半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