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接過空少送過來的香檳,放在旁邊,這是她的私人飛機,最近疫情又反複,她們準備上島去工作。
空少蹲下,半跪在那裏幫她蓋毯子,許妍要午休了,助理突然在旁邊爆笑出聲,許妍側頭看向她。
助理連忙笑著遞過來手機,“我就是沒忍住,這個廣告推過來一本,簡介寫著:男主開發樓盤,直接給了女主一百套房子,讓女主想住哪一套住哪套。”
許妍愣了一下,隨即也被逗笑了。
她拿起來旁邊的美容儀,輕輕蓋在臉上,不免樂滋滋地想了想,如果這種“好事”發生在自己對手公司就好了,如果處理的好,甚至可以收購到對方的公司。
先通知國家稅務局,以為稅務局是擺設呢,隻要稅務局一出手,緊接著控股方就可以動手,上市公司的股民再推波助瀾一下……再來個自己最擅長的股票市場三聯操作……
唉,可惜呀,哪裏有這種好事。
她這個助理,為了每日逗她一笑也是不容易,什麼無意中看到,不過是精心挑選了,想逗自己一笑而已。
空氣裏淡淡的香氣,很適合入眠。
她腦子裏的事情太多了,剛剛的笑話根本沒辦法解壓,最近,美聯儲已經意識到地產美元債務違約會成為問題,很多人來問她的看法,她幾年前就不再涉及地產投資,怎麼說都顯得不夠意思,一定會有人怪她不警告他們。
再就是那個元宇宙的概念,最近大家都瘋湧進這個熱點,是風口還是炒作,肯定很多人也會問這個。這個讓她怎麼說,一半朋友在投,一半沒有投,怎麼說都得罪另一半。
還是島上清淨。
水波般的音樂聲,漸漸環繞,她把頭挪了挪方向,放緩了呼吸。
沒睡多久,就覺得渾身僵硬,手腳像被綁住了,她皺著眉睜開眼,這一下不得了,竟然發現自己被裝在一個麻袋裏,黑漆漆的,一股腐爛木屑的味道。
她輕輕地動了動,手被綁在身後,腳腕上也有繩子,手腳早已經麻木,疼得像不是自己的。嘴也很疼,被一個毛巾把嘴塞得大大的,簡直連呼吸也被堵住。
咦,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剛剛在飛機上戴上的那個不是美容儀器?是哪一家搞的元宇宙類型產品測試,偽造了外殼想送到她麵前來刷個存在感?
身體的疲憊和酸痛,這麼逼真的全息產品?
一位年輕的男聲硬邦邦地說,“人在這裏,暫時還活著。”
許妍身上一疼,可能是被人砸了一拳,一個年老的男人聲音跟著過來,“你怎麼這麼不爭氣!”
許妍懵了,她從未挨過打,誰敢打她呀。盛世集團千億繼承人,從小就是安保環繞。
還是那個男人年輕的聲音,冷冷地說,“你們家燒了高香,有我們太爺做主訂了她,以為不敢把她怎麼樣嗎?紅杏出牆都敢幹!按門規她死九次都不夠,就是公司現在事情多,等六哥七哥他們騰出手來,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就是那一條路。”
年老的聲音有些故作堅強,“她做出這樣的事情,就該為自己負責。我走了,當沒有生過她!”
眼前一亮,終於有人解開她的麻袋,許妍看到了陽光和周圍的環境。
空氣中漂浮著微塵,充足的氧氣……
糟糕!
這根本不是元宇宙的產品,她們測試過的產品,都沒有這麼真實的沉浸感!
她坐在地上,看到解開她的是一個年輕男人,年齡十八.九,穿著黑色的緊身背心。隨著對上這個人,腦子裏變得紛紛亂亂起來。
清醒的是,明明自己在私人飛機上,戴上美容儀午休。
紛亂的是另一半,自己依舊叫許妍,長相名字都一樣,可是經曆著不一樣的人生。
在這裏,她的家境也還算不錯,從小到大家裏什麼都給安排好,甚至婚姻這個大難題,也從小就解決。未婚夫是個很多人想都不敢肖想的對象,因為傳言曾經有些背景。她不喜歡這種包辦婚姻,就自己找了個“和未婚夫同樣出色”的男朋友。
今年初,她被家裏從伯明翰叫了回來,她已經畢業也沒找到工作,實在沒有借口就回來了。誰知道晴天霹靂,家裏人通知她準備結婚,她連夜和“男朋友”通了電話,“男朋友”說正好要出國,可以帶她走。於是她從家裏半夜偷走,結果到了私人機場就被一群人堵了個實在。
據說她那個未曾謀麵的未婚夫出了車禍,人家的人也正好來私人機場送人,狹路相逢,撞正了她要跟人“私奔”。
許妍覺得這不能是真的。
因為就算在夢裏,自己也不能幹出來這麼作死的事情。
自己的這個“未婚夫”是什麼人呢?
就算不能親眼所見複雜的背景,也能推測出來,跨國集團的年輕掌舵人是那麼容易當的嗎?
市值千億的公司,從她專業投資人的角度看,這代表什麼能力和格局,甚至命數,哪裏是自家這種幾千萬的家庭得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