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黎懷瑾走到莊秦麵前抓住他的衣襟,莊秦的手一下抖動,茶碗落在了地毯上滾了開去。
“城主您想多了,這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您知道的,我莊秦從來不做虧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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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懷瑾走的時候並沒有放鬆,他甚至揚言自己還會再來。莊秦隻是看著他一臉釋然,更加堅定了自己心裏所想的。能夠讓黎懷瑾如此緊張,看來周淺的身份真的需要重新估量了……
“他走了?”周淺探著小腦袋攀著門框問到。
莊秦笑了笑慢慢地朝周淺走去,將他抱出了那柔軟的輪椅:“怎麼這麼怕見他,又不會吃了你?”
周淺趴在莊秦的胸前悶悶地說到:“上次在神殿的時候他就差點吃了我。好恐怖的……我不想見他……”
“嗬嗬,有那麼誇張麼?”
“有,比那還誇張一百倍。那時候我躲在楓素房間裏的暗格,結果一不小心掉了出來……你不知道他看見我的時候眼睛裏就像要噴出火來似的!”
“哦,我還不知道他原來還有這個秘密!”莊秦摸著周淺的腦袋,手下頭發的質感舒服的讓人想要尖叫般的蠢蠢欲動。不過由於剛剛得知的消息是在太過於勁爆,莊秦一時間還不能完全消化了。是自己的觀察力太弱了還是他們隱藏地太好了?
“可是在他成親以後,楓素被罰麵壁思過一年,之後兩人好像就再也沒有聯係了……”
“唔,原來如此!”莊秦繼續著手裏的動作,“不過,那些都是別人的事情你別太擔心了。至於黎懷瑾,我會處理的!你放心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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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黎懷瑾果真又上門了,隻是這一次他還帶上了恭賀兩人成親的賀禮——一口大箱子,裏麵隻放了一個古樸優美的瓶子,而瓶子裏麵是一些灰白色的粉末。然後詭異一笑,什麼都沒說,人就走了。
周淺好奇的圍著瓶子看了半天沒有半點頭緒,莊秦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不過這麼一大瓶子不知名的東西還是少接觸為妙,於是蓋上了也沒有再去碰。
下午的時候黎家的老管家上門賠禮,帶上了更多的金銀珠寶嬌美婢仆。說早上的禮物是不小心送錯的,希望拿回來。
莊秦無語,黎懷瑾親自送來的哪有送錯的道理,隻有故意這點。而他或許是怕自己看不懂那是什麼,所以故意再來這麼一出。但是人家提出來了也隻能還給他。
果然老管家在臨走的時候半遮半掩地說:“那是清少爺的骨灰……也不知道城主怎麼想的,這種東西都會送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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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莊秦打碎了一整間房子的家具,還把黎懷瑾再次送來的所有禮物全都扔進了河裏,仆人全都送進了諒家隨便他們處置!這是最大的懲罰,沒有人知道諒家在做的那些齷齪事情,進去人隻有一個下場——生不如死!
周淺擔心的一直在他身邊守著,即使是在過程中被誤傷了也沒有離開半步。到最後,莊秦恢複理智的時候,看見了滿身是傷的周淺,心疼的無以複加。周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能任他將自己抱在懷裏。
莊秦感受著懷裏的體溫,周淺的味道……“幸好你還在!幸好你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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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懷瑾這樣做無異於戳破那層稀薄的關係,但是他不在乎。最近莊秦的確太過分了,已經是自己難以接受的地步。所以煞煞他的銳氣也是有必要的。否則再繼續下去誰知道事情會怎麼發展。
自己隻是想要黎城得到最好的發展,但是不是那種毀滅式的。成功了固然是好,但是如果失敗了可能要賠上整個西聖。黎懷瑾沒法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當然也不想。
不過他沒有想到因為自己這個惡作劇將會發生多大的動蕩,他也沒有想到有多少人因為這件事情死去。如果知道了……沒有辦法,他也隻能這麼做。而那瓶灰白色的粉末隻是一般的藥粉,黎懷清真正的骨灰早就不存在了。
隻是莊秦不知道……他甚至連黎懷清真正的死因都不知道……
55.婚宴(上)
事情波瀾不驚地發展著,黎懷瑾沒有再次上門挑釁。莊秦也掃除了目前存在的一切障礙,隻等著日子一到準時成親。等待的日子還是很愜意的,除了奕霖賀禮到的那天。
周淺永遠也忘不掉那天的感覺,渾身冰冷的就像失去了所有。麻木的身軀甚至邁不開半步,隻能定定的看著那些成堆的賀禮。他沒有莊秦的魄力能夠將所有東西全都一股腦兒砸了扔了,小市民的心態讓他對那些珍貴的東西特別小心翼翼。攤倒在房間的中央,差一點就哭了。
那天晚上周淺伏在莊秦身上上下波動,一切的熱情假的可疑。隻是誰也不去點破那一點。奕霖在周淺心裏到底在怎樣的一個地位,誰知道呢……
黎懷瑾在第二天的時候上門了,不過這次他不是主角。他隻是一個隨行者,領頭的是鷹渠暹,15歲的孩子與他父親一樣,比一般人發育的成熟,早就脫去了三年前那副稚嫩的模樣。身上多餘的肥肉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稍成型的肌肉,不過臉上的嬰兒肥依舊使他看上去純真可愛。
鷹渠暹對周淺還有印象,知道這是自己父親的朋友,所以見到他的時候也沒有擺出帝王的架子。周淺倒是惶恐了起來,看著莊秦有些手足無措。雖然是朋友的兒子,可是那也是個小皇帝啊!
“你們都起來吧,別這麼拘謹啊!”鷹渠暹擺擺手自己往下手方位坐下,踢著腳叫喚著,不過他這句話隻是對那些下人喊得,因為莊秦根本沒有跪下,周淺更是坐在輪椅上一動未動。“誒,莊哥!把你最好的酒拿上來吧,母後都不肯給我喝酒。可算是饞死我了~~”
莊秦也不客氣地抱起周淺在鷹渠暹邊上隨性坐下:“你個小酒鬼,你莊哥這兒的酒還要留著過兩天成親的時候用的。如果拿出來給你解饞了,那我的婚宴怎麼辦?”說完在他頭上“嘎嘣”狠狠一彈。
鷹渠暹捂著額頭,帶著委屈看著莊秦:“你又打朕,朕可是堂堂一國之君!”
“這個時候知道跟我喊‘朕’了,平時有求於我的時候就喊‘莊哥’?你這個人我看透了!”說罷站起身來將周淺放回椅子作勢想要跪下行禮,“草民莊秦叩見……”
“嚇!”鷹渠暹猛地站起來將莊秦扶住,“你這要是跪下去不是擺明了讓我難堪麼,我對誰擺架子都不敢對你啊!”
這一係列的變故驚得周淺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想到莊秦與鷹渠暹之間的互動是這個樣子的。以前那小孩明明是個木訥而羞澀的小家夥啊,為什麼兩年多沒見麵會有如此的轉變?還是自己先前根本就看錯了?果然自己看人的本領還有待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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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渠暹在莊家別院呆了一天,蹭了晚飯之後才依依不舍的告別了。一步三回頭就等著莊秦奉上自釀的美酒。可是莊秦在行禮完畢以後抱了周淺就回房了,根本理都沒有理他。
周淺躲在莊秦懷裏悶著頭,有點擔心的說:“你還是給他幾瓶酒吧,萬一哪天他火了直接把你綁進皇宮囚禁起來,讓你天天給他釀酒!一百瓶啊一百瓶……哎喲,你怎麼打我?”
“你腦袋裏裝的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為了幾瓶酒囚禁我?你傳奇小說看多了吧?一定要把家裏雜七雜八的書全都扔了,防止你變得神神叨叨的……”
“誒!?莊哥~~~”
莊秦猛地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周淺臉上帶著可疑的紅色,估計是被氣的。周淺一看莊秦的臉色不對,也掛上了討好的笑容開始撒嬌:“莊哥~~莊哥~~~”
“你……你是故意的吧!”莊秦彎下腰,抵上他的額頭,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你就一定要寒磣我麼?我可沒有那種惡趣味,要讓老婆喊我哥~~”
周淺笑著,帶著嫵媚的誘惑,手輕輕環住莊秦的脖子,抬起頭:“還有5天我們就成親了……”
“是啊!”稍一用力,周淺嬌小的身子就掛在了自己身上,大手托住他的臀部,“5天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夫夫了。”
“感覺好不真實,忽然間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怎麼,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隻要你開口……”
“別胡說!”周淺捂住莊秦的嘴搖頭,“我隻是在想,我們的未來會走向哪裏?”
“走向哪兒?有我在,你還需要思考未來麼?”抱著周淺緩緩往後院房間走去,聲音愈行愈遠知道聽不清楚,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莊秦的溫柔隻會為一個人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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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定好的日子,三月十七。黃道吉日,宜嫁娶,避開了兩人以及一些必要人物的衝日。這天是除了三月初三以外最好的日子了,但是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這天是莊秦父親的忌日……周淺是不知道,而莊秦根本就不在乎,父親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淡的連輪廓都難以呈現出來。更何況這種迷信的說法,最後到底會造成什麼影響,誰知道呢?
吉時在申時一刻,但是客人們從辰時開始就絡繹不絕的到了。當然還有前幾天就提前到達住在莊府廂房的重要客人。比如不能公開露麵的鷹渠暹老早就躲在了周淺的喜房裏,兩人一起玩也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本來那些人都不同意鷹渠暹出席這場婚宴,畢竟是荒誕的男男成親,在臣民們眼裏就像一場鬧劇。如果國君出席了,算是怎麼一回事情,這部明擺著昭告天下男子與男子成親是受到神的祝福的,萬一弄個不好,出了事情誰來負責?
最後在黎懷瑾的幫助下,總算是“偷渡”成功了。於是就在莊秦家裏住下,與一般賓客不同的就是他住在周淺隔壁的房間。增強了守衛大家也隻當是因為新婚臨近,根本沒有人會想到裏麵住了一個皇帝。不過莊秦倒是很惱怒,因為鷹渠暹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來做最不應該做的事情。於是火氣憋大了人的脾氣自然也很不好,原諒他吧!
所以,黎懷瑾也自然不能當眾露麵。即使是參加婚宴的人,許多也是迫於莊家的威嚴,背景不得不來,還有更多的則是來看熱鬧的。
所以說,即使我們抱著完全不同的目的,但是最終我們還是到達了相同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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