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淺看著自己的雙手,血管裏可疑物體在緩緩流動,雙手覆上臉,能夠感覺到手底下臉上的肌膚也在同樣滑動著。周淺忽然想到電影《畫皮》,周迅演的那個美女畫皮在趙薇麵前將偽裝的那層皮脫掉露出了本來麵目,如同蚯蚓般滑動著的經絡,肮髒的惡心的……最後發出怖人的惡臭。

“啊!”

小十三早就嫌惡的躲到了不遠處的樹後麵,奕霖走了兩步靠近周淺終究還是保住了他。即使變得再可怕還是自己的小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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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淺躺在華美的床榻裏麵,房間裏熏著淡淡的凝神草,奕霖撐著腦袋靠在一旁淺眠著。芊芊被帶到了後院讓隨行好生照顧著。周淺的皮膚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是頭發不知怎麼的又變成了白色。派人通知了莊秦,他應該很快就到了。

沒多久,小十三領了人進來,其實本來不想做這件差事,可是那些人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餘臻一個箭步衝上去就開始給周淺做渾身的檢查。奕霖看著眉頭擰的緊緊的,隻是一時也不好發作。

莊秦衝上來就給了奕霖一拳,奕霖抹掉嘴角的血漬,想著這就是傳說中的現世報啊。自己加在莊秦身上的,為什麼總能被他找到完美的借口送回自己身上呢?5年前自己踹了他一腳,現在他還給自己一拳……所謂人生啊!

“怎麼回事?”

餘臻把完脈,神色嚴肅的站了起來:“沒什麼,隻是沒有三色核的壓製作用,毒素提前發作了!讓你準備的藥材都帶來了吧?”後一句話明顯是對奕霖說的,隻是這樣命令的語氣奕霖還是第一次聽到,握著拳頭緊緊地差點就要揮了出去,最後咬著牙忍了下來,點了點頭。

“那好,大家都做好準備把……”準備好什麼?不期意的死亡?

莊秦俯身抱起還陷在昏迷中的周淺,餘臻看了一眼轉身就要離去,奕霖伸手抓住餘臻的肩膀阻止他前進,餘臻歪過腦袋冷著臉看著奕霖:“還有什麼事情麼,皇上?”

有些不可思議,本來要問的問題被拋到了腦後,吊高聲線脫口而出的疑問變成了:“你在怪我?”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倒讓餘臻笑了起來。

“嗬,小民怎敢呢!我敬愛的陛下!”說罷身形一動,就從奕霖的手下脫身而出,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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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忽略了房間內存在的另外一個人,於是小十三就在這最不該的時刻知道了最不該的事情。“皇上!”看著奕霖然後喃喃自語。

輕微的聲音吸引了餘臻的注意,回過頭來看見了小十三,帶著邪邪的笑容走到他麵前,手指輕輕挑起他的下巴。然後一張略顯單薄的臉完整地呈現在餘臻麵前。尖銳的口哨聲響了起來,餘臻笑著看向奕霖:“這幾年你的品位也就是這樣麼?”

“你他媽別給朕太放肆!”

“嗬,刺到你的痛處了,跳腳了?”捏著小十三的下巴,力道越來越重,嚶嚶的哭聲低低傳來可是沒有人管他。“不過別忘了,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奕霖用盡全身力氣給了他一拳,餘臻隻是歪了腦袋輕易躲開,然後將手裏的小十三狠狠一摔:“別再讓我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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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麼,你又有什麼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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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慢慢流逝,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就像沒有人似的。奕霖不想說話,小十三是被嚇到了不敢說話。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奕霖走到他麵前,小十三抬起自己的腦袋,噙著淚看著人的樣子眼角含春麵色潮紅的樣子……擁著與周淺相似的臉做出這樣的表qing動作,以前或許會喚起些許回憶,但是此時卻隻剩下惡心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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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霖走出了房間,隨便招手仆從立馬從不知道的角落鑽了出來。

“把房間收拾幹淨!別讓我看見惡心的東西!”

仆人稱了喏彎著腰退了下去。剛剛的尖叫聲誰都聽見了,裏麵的情況也能猜出半分。房間內的擺設恐怕都要換了吧……

50.宿主?

周淺悠悠轉醒的時候天黑了大半,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身旁有輕微的呼吸聲。周淺轉頭就看見了趴在床頭睡得香甜的莊秦,心裏一陣心疼。如果宿主是莊秦,救回了自己失去了他……意義何在呢?

餘臻端著一碗藥一邊吹著走了進來,抬腳跨過門檻的時候正巧對上了周淺的眼睛。滴溜溜的眼珠子含著濃鬱的水汽。餘臻的眉毛又擰到了一起,周淺的心也跟著抽了下。很想撫平那倒皺紋,問問他為什麼總是擺出這樣的神色,小小年紀不是應該天真爛漫點麼?

“他照顧了你一天,有些倦了!”餘臻做著口型一個字一個字表達著,不想吵醒莊秦輕手輕腳走到床邊。

周淺眨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了,可是這樣子吃不了藥啊。皺著眉頭歎氣。

於是餘臻一掌拍向莊秦,沉睡中的人猛然驚醒回身格擋,眼睛還沒睜開就開始猛烈的攻勢。餘臻一手又要護著藥不讓它灑了,幾下就沒有了招架之力。

“咳!”周淺大聲咳了一下,兩人才停下收來,莊秦的神智也恢複了清明,

“你,把藥拿來!你,先去擦把臉”前半句對餘臻說,後半句自然是對莊秦說的,沒有任何懸念。兩人也各自分開投去照做了。

餘臻輕柔地將人扶起來,靠在自己肩上,藥還是有點燙,提醒著周淺慢點喝。結果人一點也不領情,搶過來就猛地一口給灌了,一抹嘴遞給餘臻,鄙夷地看著他:“吃個藥藥磨磨蹭蹭的,趁熱的時候一口氣灌了才是王道啊!”

餘臻搖了搖頭,起身把藥碗給婢女收拾了。莊秦在稍作整理後匆匆趕了過來。

“情況很不容樂觀!”餘臻一句話就喊住了莊秦的腳步。

“還有幾天?”

“材料是全都齊了,但是煉藥起碼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可是小淺等不了那麼久了……”

“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的麼?”

餘臻握緊了拳頭,又狠狠地放下,錘在空氣裏軟綿綿的似乎沒有一點氣勢:“之前我以為宿主就在我們之間,才敢保證……可是,下午我試了下發現,我們三個全都不是那蠱蟲的宿主……”(這裏,知道餘臻是誰了麼!知道了麼!如媽,你又湊字數==)

事情的發展好像超出自己控製範圍了:“除了我們還有誰?”

餘臻挑眉:“這個事情你好像不應該來問我吧!直接去問下毒的人不是應該更快?”

“你懷疑我?”

“怎麼會!你現在可是小淺的夫君,怎麼會害他呢不是麼?”

“哼!”莊秦拂袖而去轉身踏進了房間,沒有再理睬餘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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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外麵說什麼?”周淺倚在床頭看著莊秦發問。

莊秦躲閃著他的眼神不去看:“沒什麼,就是關於你的病……”

“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呢?這是我的身體,我應該知道在它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一切的!你不用擔心。”莊秦扶著周淺的身子想讓他躺下再休息一會兒。

“那天,你們在院子裏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莊秦的手頓了頓,周淺繼續說話,“交換法則對不對?”

“沒事的!餘臻已經找到解決的方法了。我們都會沒事的……”

“沒底氣的話就別說了,這種安慰的話傻子都能聽得懂背後的含義!”周淺順從的躺了下去,被子拉到胸前,天氣越來越熱,房間裏也悶得厲害。為什麼要對莊秦發火呢,似乎沒有理由去怪他吧……周淺拉高了被子蓋住了腦袋,轟的一聲好像就與世界隔絕了開來。

誰能來拯救呢?

———————————這代表下麵的是秘密內容—————————————————

“嗬,沒想到你倒是動了真心啊!以前騙他吃藥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現在的結局,現在擔心起他的死活來了?”女人嬌俏的聲音說出的話卻帶著點嗤笑。

“你早就發現了對不對?”男人的聲音隱含著怒氣可是又被強壓下來,聽著吱嘎令人難受。

“發現什麼?”

“你還裝傻!信不信我撕破臉現在就殺了你!”

“喲,還動怒了呢!”女人就是個平常的青樓女子,披著粉色紗衣,身材若隱若現,香肩微露,手執著半壺酒向男人款款走來。男人戴著半邊鐵麵,隻露出了嘴角,臉上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分明。

“哎喲~”一聲,玉體橫陳在男人腿上,手裏的酒倒是穩穩地沒有灑出半點。女人媚笑著給男人倒了一杯酒,男人也沒有推開賴在自己腿上的女人,兩人之間顯然親密異常。反觀之前的話倒是顯得有些費解了。

男人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皺著眉頭問:“你到底安得是什麼心思!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

女人撇開頭:“重要麼?我一點也不覺得啊!更何況,我們要做的事情與這件事沒有一點關係吧?”

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頭發,將她的臉擺正與自己麵對麵:“嗬!十年過去了,別以為十年前我沒有處置你十年後就會忘記你做過的事情!自己給我小心著點!”

男人甚至連一杯酒都沒喝完就走了,女人看著男人剛剛坐著的位置兀自笑開了,全都隻是工具麼?怎麼對那人就上了心呢?十年前都沒有的東西,現在就突然多了出來麼?女人發現,十幾年自己好似從來都沒有看透過那個男人……

就著男人喝過的酒杯將裏麵剩下的液體喝完。五十年的陳釀啊,這麼浪費怎麼行呢。

喝完了,起身整理了衣服,將頭上的珠釵扶正,走到門口,打開。便又是楚樓街的頭牌花魁!(關於這對男女,暫時不會有任何解釋,實在是不想這麼早就揭露答案。不過某些人應該能夠猜到一些原委了~某人一直放任某人的原因,某人讓某人不要接近某人的原因==如媽,你怎麼又在湊字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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