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血龍吊墜(1 / 3)

蕭澤宇被辱之時,楊校長正在市內,隨後向陳家交涉。

陳家最終答應讓陳文軒寫封保證書了事,陳家負擔蕭澤宇所有治療費用,此事就算終結,基於陳家是紫陽大學的董事,校董會一邊倒地向著陳家,徹底撕破臉於事無補,楊校長隻得妥協,到此為止。

蕭澤宇被辱的第三天下午,學校沒有安排課,讓學生在教室內研修,指導員到教室內巡視了一圈,就走了。

蕭澤宇情緒很好,雖然閔怡晗和林鑫等人百般安慰開導,放鬆了不少,但那晚留給他的刻骨銘心的記憶,總是無法抹去的。

這天下午,他正在教室內看書,有人通知他大門口有人找。他心中狐疑,便在同學們的矚目之中,向校門口走去。

離得老遠,蕭澤宇就看清楚了來人的身份,跑過去,來到老人的身邊,激動地叫了聲:“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來人真是他的父母,父母向周圍看了看,疲憊而小聲地說:“想來看看你!”

蕭澤宇雖然身心俱傷,但在父母麵前還是裝著笑臉,領著他們,向宿舍走去。

到了宿舍,蕭澤宇讓父母坐下,拿過暖水瓶給二老倒了茶。父母接過茶杯,相互望了一眼,邊喝茶,邊沉默。

蕭澤宇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父母坐了一整天的火車,這個時候來學校是什麼原因。看著父母沉默不語,便問:“爸,媽,你們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有什麼事兒嗎?”

父親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母親,有些拗口地說:“沒啥事兒,你媽想你了,非讓我帶她過來瞧瞧!”

父母比先前衰老了許多,今年該都是六十七歲了,生育了六個兒女,把六個兒女養大實在不易,三兄弟除了他,大哥、二哥都已成家立業,一個姐,二個妹妹也都已婚嫁,過上了自己的小日子。

哥哥嫂嫂,常年在外打工,家中的一切事情全扔給了父母,包括他們的孩子。

父母這輩子也真夠苦的,自己撫養子女的任務完成後,還要繼續背負著撫養隔代子孫的重任,常年家裏和地裏勞心勞力地艱苦付出,讓他們過早地衰老了,頭上的白發一天天多起來。

想到了父親,蕭澤宇眼睛澀澀的,父親的身體始終不好,風濕性關節炎,長久幹活,關節就會疼痛難忍,但是他不顧年老力衰,農閑時,每天還要跟隨著村中的建築隊,成天到處幹活,用生命和健康,換取每天六十元的工資。暑假裏,母親告訴他,父親經年累月地忙碌,一到晚間,渾身上下都會疼得厲害,有時候實在熬不住,還會低聲地呻吟,母親沒有法,便給他包些止疼藥放在床頭的櫃子上,一到疼時,就喝。

蕭澤宇望著父親皺紋成堆的紫銅色的臉,深溝縱橫的粗糙大手,心中難過,眼淚流了出來。

母親高血壓,關節痛,每天都與藥物相伴,家裏地裏忙不停。全家近二十多畝地(包括哥嫂)都是父母耕種管理的,一到農忙,父母累得渾身酸疼,都要個把月過不來。母親除了照顧家務活,喂雞鴨,喂豬羊,還要照顧哥嫂的孩子,大哥一兒一女,二哥二個男孩,吃住全部靠母親操勞,除了一日三餐不誤外,還要接送他們上下學,母親就像個高速旋轉的陀螺,不停地發揮著光和熱,直到生命的終點。看著母親年老萎縮而瘦削不堪的身體,蕭澤宇懷疑她會隨時隨地地崩塌,她的臉和手,雖然不像父親那樣不堪,但是黑瘦的臉龐,和鬆樹皮似的手掌,也深深地刺痛了蕭澤宇的心。

“爸,媽,你們還好嗎?”

蕭澤宇的淚不受控製地淌下來,整個臉上一片狼藉。

“嗯,好,好!吃得好,穿得好,過得都好!”

父親蒼老而渾濁的眼睛望著他,說話磕磕絆絆。

“兒啊,不要隻想著我們,隻要你在學校好好表現,好好學習,我和你爸比啥都高興!”

母親端著那杯茶,始終沒有喝一口,她有意或無意地看著心愛的兒子。

“嗯,爸,媽,兒子知道,可是兒子總是讓你們失望!”

蕭澤宇流著淚,哽咽起來。

父親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拉住了的手:“兒啊,坐吧,和爸媽說說話,你媽這幾天就吵著我,說我不想你,這不我們就來了!”父親說著,開心地嗬嗬嗬地笑幾聲。

“嗯,爸,媽,可是兒子做得並不好!”

蕭澤宇手足無措了,不知道父母這次來校是不是和他受到的處分受辱有關,他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他們,向他們懺悔,請求他們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