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然看了看前麵,發現王靜和李婷在幾位同學的攙扶下,低著頭,搖搖晃晃、戰戰兢兢的跋涉著。看那架勢,跟爬雪山、過草地有相同的難度。
柳嫣然仔細看了看那些溜冰高手的樣子:昂首挺胸,雙手負於身後,單腳向後外輕輕一撐,便悠然的滑翔起來——優雅從容,勝似閑庭信步。至於那些超級高手的花樣,倒滑、旋轉、雁單飛···呃,還是不看了。
站直身子,抬頭挺胸收腹,閉上眼睛,平穩了呼吸,緊緊抓住護欄的雙手慢慢收力,漸漸鬆了手。仔細體會著身體的重心,咬了咬牙,柳嫣然腳下輕輕用力,溜冰鞋輕微的顫動著,卻因為力度太小,並沒有滑出去。身體卻是一陣搖擺,眼看就要摔倒,柳嫣然連忙抓住護欄,雙腳十字交叉站穩,避免了小屁股跟木質地板的親密接觸。
這個不是很好的開端,鬧得柳嫣然嫩白的小臉有些紅了,低下頭,躲避著周圍那些人關切的目光,心髒也不可抑製的劇烈跳動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明亮的溜冰場慢慢暗淡下來,漸漸陷入一片黑暗,然後,在漸漸拔高的的士高音樂中,七彩的霓虹閃爍起來。滾輪滑過地板的聲音聽不到了,稍遠處的說話聲也聽不到了;人的形象開始變得影影綽綽,稍遠就看不清人的麵目了。這一變化,一下就把柳嫣然的尷尬掩蓋了過去。
因為環境突然的變化,視覺和聽覺感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一下子就點燃了大家的激情:血液開始沸騰,心靈開始躁動。不管新手還是高手,大家都激動萬分的滑動起來。甚至在一個高手的領頭下,四五十人串成了一條長龍飛快的滑動著,圍著場地輾轉騰挪、翻騰不息,隻不過好景不長,很快就有人摔倒在柳嫣然麵前,然後長龍後麵那些躲閃不及的人開始接二連三的摔倒在地···
柳嫣然看到那些倒下的人不但沒有懊惱,反而都在開懷大笑;等“龍頭”經過的時候,一個個翻身而起,重新加入隊伍;然後再摔倒、再爬起···
柳嫣然根本看不起清那些摔倒之人的麵目,卻感受到了他們的快樂。心裏就想:無所謂了,摔就摔吧!
再次咬了咬牙,柳嫣然右腳再次用力,身體就向前滑了一下——居然成功了!隻不過,姿勢有點,不太雅觀,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小企鵝。即使是這樣,還沒等滑上三米,柳嫣然就“撲通”一下,雙手撐地,單膝跪了下來。
盡管有護手護膝,柳嫣然還是感受到了刺骨的疼痛,鼻子一酸,眼淚就從長長的睫毛滴落,掛在了俏白的下巴上。其實柳嫣然根本就不想哭,在眼淚滾落之前,很是努力地眨了幾次眼,想把眼淚收回去,可惜,最終也沒能成功。
柳嫣然就暗自嘟囔:“怪不得說‘女人是水做的’呢,這眼淚還真是說來就來啊。”
方海琴和郭冬梅在燈光暗下來之後,一直在後麵盯著柳嫣然。看到柳嫣然摔倒,都是一陣心疼,感覺這種場合根本就不適合她來。感覺柳嫣然就是在作踐自己!
——呃,誰見過月裏嫦娥抗麻袋?!誰忍心看著月裏嫦娥抗麻袋?!
看到柳嫣然呆了好久還沒站起來,方海琴就想過去把她拉起來,郭冬梅一把拽住方海琴,對著她搖了搖頭,貼著她的耳朵說道:“你不覺得她這個姿勢很帥嗎?像不像個巾幗英雄?!”方海琴就歎了口氣,跟郭冬梅一起,默默的站在了柳嫣然身後。
柳嫣然剛才差點向後摔倒,幸好學了一年的武藝,身體反應敏捷,一掙之下,就向前栽了下來——她寧可向前摔得更加厲害,也不願意向後摔!——向後摔,很容易使她想起女人被男人撲到的姿勢···
在柳嫣然摔第七跤的時候,跟李婷和攙扶她的那兩個同學撞在了一起···摔第十八跤的時候,她是在圍著場地滑了一圈之後才摔倒的···在柳嫣然摔第二十七跤的時候,她已經能夠揮灑自如了——而那個時候,李婷和王靜依然在戰戰兢兢的扶著護欄搓著溜冰鞋。
又滑了一會兒,柳嫣然感覺雙手漲漲的、木木的,都快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了;膝蓋也是疼得厲害,就慢慢地滑向一旁的休息區,想好好休息下。剛在一張椅子上坐好,方海琴和郭冬梅就到了她的身邊,方海琴坐在了她旁邊,疼惜的上下打量著柳嫣然,然後就拉過柳嫣然的手,幫她解下護手,輕輕的給她按摩起來。
郭冬梅則向柳嫣然問道:“想喝點什麼?”
柳嫣然就仰著小臉說道:“蘋果吧。”然後遞給郭冬梅一百元錢。
方海琴則是點了一杯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