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灰塵和燕麥粥(1 / 3)

伊瑪與哈米什性格完全相反。她身材嬌小,如同小鳥般四處飛來飛去,對一件事總是大驚小怪,直到另一件事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才會轉移注意力。

她總是喋喋不休,甚至維奧萊特都有機會回答她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她穿了一件鮮黃色的裙子,上擺上繡有花,下擺是深粉色的,還有一條淺綠色的圍裙,圍裙上有兩個相配的花絲胸針,讓維奧萊特想起了一隻試圖逃離籠子的鳴鳥。

同樣,她的家也不像她的兄弟哈米什一樣,農舍裏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由用農舍周圍的材料製作的,最具鄉村美學。而伊瑪的家裏則堆滿了用砂紙打磨和染色的自然色或塗有明亮琺琅的手工製品。椅子用柔軟的織物裝飾,舒適。一套精致的瓷質茶具端茶,茶具上沒有碎屑和汙漬。

她向維奧萊特解釋說,她的丈夫是村裏的鐵匠,他的父親和祖父以前也是。她的房子裏堆滿了曆代技藝精湛的工匠及其富有的妻子積累的財富。她為裏麵的一切感到驕傲。但遺憾的是她沒有孩子可以傳給她。也許哈米什的孫子會是幸運的接受者。

伊瑪呷了一口茶,談話停了下來,維奧萊特趁著休息的機會。

“謝謝你,收留我來到你家,”她笑著說。“哈米什說,你可以讓我呆在這裏,直到我能安排到高月的交通工具。”

“當然,孩子,”伊瑪拍打著她的手,“你從我哥哥的農場一路走出來,一定累壞了。我不敢相信他讓你走路,”她哼著鼻子說。“他確實有一匹非常好的馬。”她放下茶杯和茶托,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來吧,讓我告訴你你可以住在哪裏,你可以梳洗一下,小睡一會兒。我養成了在白天炎熱的時候打盹的習慣。這種熱對我來說是可怕的,因為我的體質很好。為什麼我在夏天幾乎什麼都吃不下。難怪我不浪費時間。但我強迫自己吃東西,即使我不想吃。我必須保持體力。這房子不會自己打掃的。”

伊瑪繼續說著,帶著維奧萊特穿過房子。這是一座令人驚訝的大而雜亂的建築,隨著大家庭的成長,原來的三間房結構被一代又一代人加上了。現在,大多數房間都被關上了,裏麵的東西都被灰塵覆蓋著。維奧萊特她幾乎能聽到老鼠們在空蕩蕩的大廳裏嬉戲的笑聲,想象著忙碌的家庭的喧囂。現在,這一切似乎很悲傷。她時不時地看到大老鼠從兩個女人身邊跑開時,灰色的皮毛閃現出來。

“我們到了,”她的主人宣布,推開一個大廳盡頭的門。

門後的房間和其他被遺棄的房間一樣塵土飛揚,雖然隻有一張簡單的床、梳妝台和床頭櫃,卻顯得相當樸素。

“謝謝你,”維奧萊特在狹小的空間裏轉過身來。“這太完美了。”

“後麵有一口井,你可以在那裏取水。床頭櫃裏有供你使用的亞麻布。我會讓你安頓下來,梳洗一下。你休息後我在廚房等你。”

沒有等待回複,伊瑪關上門,把維奧萊特一個人留在房間裏。這是肯定的,伊瑪是一隻奇怪的鳥。維奧萊特不知道如何理解她的熱情。這似乎是真的,但有點不對勁,但她無法把手指放在上麵。也許她隻是累了,還在為精靈的事件感到震驚。她告訴了伊瑪這件事,但掩蓋了細節和萊蒂的指控。奇怪的是,伊瑪並沒有因為哥哥失去妻子而太難過。也許埃塔和伊瑪相處不好。維奧萊特看不出埃塔對伊瑪和她的輕浮行為有多大友好。

首先,她告訴自己。洗臉盆和它的水罐和房間裏的其他地方一樣被厚厚的一層灰塵覆蓋著。灰塵中散落著大老鼠的糞便和粘糊糊的棕色小便。

“惡心,”她皺起鼻子。

撿起它,她走到外麵去取水。花園再次強調了伊瑪和埃塔之間的區別。埃塔的花園專門種植蔬菜和草藥,隻有幾朵花有藥用或家用。花園裏的一切都有它的用途。伊瑪的花園鬱鬱蔥蔥,精心維護,但沒有發現蔬菜。盛開鮮花和觀賞植物,其中的許多植物如果食用會有毒。占據中心區域很大一部分的是巨大的玫瑰叢,上麵長滿了深紅色的花朵,在寂靜的夏日午後彌漫著令人陶醉的香味。

就在門外很容易找到水泵。有幾個長手柄的水泵,清澈的水從水嘴流出。維奧萊特把水盆和水罐放在水盆和水罐下麵,衝洗掉積聚的砂礫,然後灌滿水罐。

回到昏暗的房間,維奧萊特迅速洗了洗臉和手。打開攤位的抽屜,她發現一堆疊得整整齊齊的被祖母稱為茶毛巾的東西,類似於埃塔在廚房裏用過的毛巾。上麵的一塊和床頭櫃的頂部一樣布滿了老鼠的痕跡。維奧萊特把這兩塊放在下麵在它下麵是幹淨的。

他們漿硬發黴,但至少他們沒有老鼠尿和糞便,這是她所有的。維奧萊特把一個蘸到盆裏,擦去了架子和梳妝台上的一層灰塵和汙垢,不得不衝洗毛巾幾次。一旦所有的平麵都洗幹淨了,她就把一個抽屜裏的幾件東西清理幹淨,記著從花園裏找些東西來驅趕老鼠,可能是菊花或水仙花。也許她可以在房子周圍撒些花束,以減少伊瑪嚴重的齧齒動物問題。

接著,她脫去床上的衣服,小心不要把灰塵攪起。她把包裹拿出去,把每一條毯子徹底抖掉。然後她把它們拿回來,重新鋪好床。她在廚房裏找了一把掃帚,把地板上的灰塵和糞便掃幹淨。她找不到任何可用作簸箕的東西,所以她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掃到了一個角落。這會讓她感到很難過我現在必須做,她今天下午會問起簸箕的事。

她脫下內衣,躺在現在幹淨的床上,閉上眼睛。她走得很累,但她太專注於過去幾天發生的事情了,以至於她無法入睡。當地板上的陰影越來越長時,她不情願地站起來,在去尋找廚房和伊瑪之前,她重新穿好衣服。

她在一間大得出奇的廚房裏找到了她的主人,喝著一杯茶。

“啊,你來了!伊瑪笑了。“我還以為你要睡一整天呢。”

“對不起,”維奧萊特道了歉,“我不習慣在沒有鍾的情況下報時。”

“一個時鍾?”伊瑪看起來很驚訝。“你從哪裏來,你有足夠的時鍾可以一直使用?”?這所房子裏隻有一個鍾,但它已經好幾年沒用了,因為這裏沒有人知道如何修理它。”

維奧萊特在向伊瑪講述她的故事時,也跳過了她不是費倫人的部分。現在她意識到她對世界地理一無所知。想起她與萊蒂的一次談話,她說出了除了高月和霍布斯穀之外她唯一知道的地方。

“深水區。”

伊瑪揚起眉毛,嗅了嗅,“嗯,我想你已經習慣了室內管道和蠟燭,它們也會自己發光。你一路橫穿歐洲大陸幹什麼?穿著不適合洗碗女傭穿的衣服?”

“說來話長,我真的不想再提了,”她告訴那個女人,對埃塔和她女兒的輕視有點生氣。

這讓她又吸了一口,“那就保守秘密吧。但別以為這裏是深水區,我是你的仆人,會像某位女士的女仆一樣侍候你。”

真正地

“哦,我永遠不會,”維奧萊特開始說。

“如果這不比你低,”伊瑪打斷她,“你可以在我餓死之前幫我準備晚餐。”

“幫助“伊瑪和晚餐相當於維奧萊特在做所有的工作,而另一個女人坐在桌子旁指揮她不介意的事情。畢竟,她是突然出現在那個女人家門口的。她感到驚訝的是,伊瑪如此願意隻憑維奧萊特的話就向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開放她的家,以至於哈米什認識她。她做的蔬菜燉菜和埃塔做的沒什麼不同,但伊瑪堅持她的蔬菜要精確、均勻地切,還要加更多的鹽。

當維奧萊特錯誤地提到了這個外表時,伊瑪嗅了嗅,說埃塔會嚐試用她自己的鄉村方式複製她家的老食譜,這很有魅力。伊瑪說“鄉巴佬”的方式讓它聽起來有點貶義,這讓維奧萊特代表埃塔豎起了頭發,但她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