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守拙峰,

陳安年內著白娟單衣,外套一身大紅錦衣。

柳蘇則是一身鈿釵禮衣,緊緊跟在陳安年身後,精致的臉上,有絲絲忐忑,還有點點幸福之色。

嬌美不勝羞。

守拙峰上,

李少典一身衣服穿的服服帖帖,端坐在亭子裏。

另外三個師兄,還有羅有財,一排站立,臉上全都洋溢著笑容。

陳安年牽著柳蘇的玉手,輕輕揉捏,咽了咽喉嚨,“別……別緊張。”

柳蘇眼眸裏洋溢著溫柔的光,“公子……是你比較緊張……”

徐守樵站在亭子外,看著陳安年兩人,憨厚地笑道:“小師弟,弟妹,雖然婚禮一切從簡,但該有的還是不能少。”

“一拜天地!”

陳安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總感覺靈魂飄在空中,完全不在身體裏。

機械地牽著柳蘇,麵朝南方,合手行禮。

“二拜高堂!”

徐守樵高聲說道。

李少典端坐在亭子裏,雖然盡力想要擺出長輩的威儀,但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掩藏不了。

陳安年牽著柳蘇轉向李少典,恭敬再行禮。

李少典滿意點頭。

“夫妻對拜!”

陳安年轉身,看著眼前的柳蘇,柳蘇也看著陳安年的眼睛,兩個人的視線裏,再也容不下其他。

陳安年緩緩俯身。

柳蘇也婉然輕笑,俯身行禮。

“禮成!”

“送入洞房!”

陳安年牽著柳蘇,過往的一切,在腦海中流轉,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前世孤兒,更別提結婚生子了。

想不到會在今生圓滿。

“娘子。”

“夫君……”

柳蘇喜極而泣,臉上笑著,但是大顆大顆的淚珠滑落。

當初她深陷泥潭,誰能想到,那一日客棧窗前看到的公子,不僅拯救了自己的人生,更是成為了她的……夫君……

這曾經,隻有在夢裏才會出現的場景,卻在今天成為了現實。

好似在夢境。

陳安年憐愛地拭去柳蘇的淚珠,“小傻瓜,哭什麼?旁人看到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

柳蘇連忙搖頭,整個心裏眼裏全都是陳安年。

將柳蘇送入房間,陳安年趕緊出來,朝眾人再次抱拳行禮。

李少典認真說道:“老四,我隻有一句話要叮囑你,不能欺負小柳。”

“如果小柳到我這裏告狀,我非打斷你腿不可。”

陳安年趕忙說道:“師傅明鑒,我與柳蘇既已成婚,又怎麼會欺負她?”

“咱守拙峰條件不好,婚禮上委屈你們了。”李少典從儲物戒裏拿出一塊紫晶元石,“這便是你們的成婚之禮。”

“多謝師傅。”陳安年哪裏會客氣,趕緊收下。

然後笑眯眯地朝徐守樵行禮。

徐守樵笑著搖頭,“我這兒可沒什麼好東西,要說寶貝,小師弟肯定比我多。”

“今日的婚宴,大師兄給你們做飯。”

“多謝大師兄!”陳安年轉向沈春秋。

沈春秋笑道:“小師弟今天是要借著成婚,大發一筆橫財啊。”

說著從儲物戒裏拿出一本冊子:“二師兄也是窮光蛋一個,這是我以字入道的法門,小師弟和弟妹閑暇時,可以看看。”

“謝過二師兄。”

陳安年接過冊子,看向夏龍雀。

夏龍雀攤開手:“小師弟,要不你看我身上哪裏值錢,割了去?”

“師傅,三師兄耍無賴!”

陳安年想都沒想,直接告狀道。

“行行行,某人就知道跟師傅告狀。”夏龍雀也拿出一本冊子,“在山海邊境戰場上,某人那叫一個威風凜凜啊,嘖嘖嘖……”

“這是我刀氣化翼的法門,是我夏家的絕學,可別辱沒了。”

陳安年一把搶過冊子,揣進儲物戒。

隨後看向羅有財。

羅有財笑嘻嘻地搓著手:“陳安年,你也知道,我還跟著你混的,哪有什麼好東西?”

“怎麼?想在守拙峰白吃白喝?”陳安年一挑眉。

“這哪能啊?”羅有財從儲物戒裏拿出一麵百花銅鏡,“這是我在南鬥城提前定製的一麵銅鏡。”

“是能工巧匠,花了數月功夫,才雕刻好的,祝你們花好月圓,白頭偕老。”

陳安年笑著接過百花銅鏡,“有心了。”

亭子裏,大家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就在這時,

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

“陳小子,你可不講究啊,婚禮這麼大的事情,還瞞著我這老頭子不成?”

陳安年詫異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老顧,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