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子,的確有點損。
在遠古那個時代,大家心靈淳樸,哪像陳安年,一肚子黑水。
陳安年在鎮天城裏忙活了五天。
臨行前,又回到內城核心。
“燕老,晚輩就要走了,多謝燕老這段時間的幫助。”陳安年恭敬地認認真真行了一禮。
“好,你去吧。”燕菖君點點頭:“之後你要少來,除非要修煉,否則就不要過來了。”
“赤明天的意誌已經崩潰,僅剩頭顱裏的殘存威壓,用一點少一點。”
“知道了。”陳安年點點頭,“燕老以後準備去往何處?若暫時沒有落腳的地方,晚輩的宗門很適合燕老。”
“晚輩的師傅也是個有趣的小老頭兒,肯定和您談得來。”
燕菖君微微一怔,旋即擺擺手:“滾蛋吧,老朽活了一億八千歲,可不是什麼小老頭。”
“得嘞,那晚輩就先走了,估計很快就能再回來,到時候給燕老帶好吃的翡翠烤雞,百花釀。”
陳安年笑眯眯地說著,然後大步離去。
燕菖君目送陳安年離開,結果陳安年走了一半,又拐回來了,“那個,帝妘真的還活著?”
“怎麼?你有想法?”燕菖君似笑非笑地問道。
陳安年大汗:“晚輩能有什麼想法?如果帝妘還活著,她要是想離開,到時候晚輩可以帶她出去。”
“外麵雖然繁華,但還是挺亂的,她這模樣要是出去,會很危險。”
“你在關心她?”燕菖君反問道。
陳安年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那啥,雖然是她強迫的我,但不管怎麼說,總歸是有關係的。”
“等她醒了再說吧。”
“行,那晚輩就先走了。”
陳安年再次朝燕菖君行了一禮,旋即大步離去。
燕菖君見陳安年離開鎮天城,這才緩緩坐在石凳上,
“小妘,你也聽到了,這臭小子還不賴。”
“赤明天的意誌雖然消散,但他的頭顱留在這裏,終究可能會有變數。”
“爺爺必須要帶著他一起歸墟。”
躺在青銅棺裏的帝妘,似乎聽到了燕菖君的聲音,眼角有淚珠滑落。
“不要傷心,這是爺爺的宿命,也是咱們燕氏一族的歸宿。”
“看到你能活過來,爺爺也就無憾了。”
說著,燕菖君枯朽的身軀,竟然奇跡般的開始複蘇。
好似枯木逢春,皮囊漸漸飽滿起來。
從古屍般的相貌,逐漸恢複成了老者的模樣,再然後,生長出黑色頭發,發絲迅速變長,隨風飄舞。
此時的燕菖君,仿佛回到了九千多萬年前,彼時的他,雄姿英發,氣吞山河。
正是要衝擊不朽神位的絕佳時機。
整個燕氏一族都會隨之成為神族。
奈何啊……
燕菖君龍行虎步,走到赤明天的頭顱麵前,
“赤明天,你和我燕氏一族的恩怨,從今天起便就此了結。”
“對於靈魂泯滅的我們而言,已經沒有來世了,也算徹底有了歸宿。”
“隨我一起歸墟吧……”
燕菖君虎目圓瞪,長發無風自動,一股幾欲毀天滅地的龐大氣勢轟然升起,但卻僅限於內城核心。
空間都被撕裂了,一道道黢黑的空間裂縫出現,切割萬物。
燕菖君雙臂如山脈,硬生生插進了空間裂縫之中,“開!”
虛空之中如有天劫震怒。
一條“溪流”被燕菖君生生扯了出來。
“想要你我歸墟,必須要借助時間長河才行。”
“赤明天,我們一起上路!”
燕菖君一手抓住赤明天的頭顱,準備走進時間河流。
正要邁入其中,燕菖君突然停住了,“也罷,給那小子留點東西下來。”
燕菖君大手一張,一座玄黑色石碑拔地而起,雖然僅有五六米,但卻宛如一座山峰。
鎮壓空間,空間裂縫纏繞其上,也無法損壞分毫。
“鎮天碑!”
燕菖君以手做劍,在石碑上寫道,“燕氏八百萬族人,鎮壓赤明天頭顱於此。”
“共曆九千三百五十一萬六千零八十九載!”
“燕氏菖君,留!”
每一個字,都如刀刻斧鑿,蒼茫古樸,冠絕山河。
燕菖君收手,而後一掌按在赤明天頭顱之上,將其內殘留的威壓,盡數抽取,甩在石碑之上。
“陳小子,你特娘的要好好對待小妘!”
燕菖君帶著頭顱走進時間長河。
身體和靈魂,還有赤明天頭顱,緩緩幻化成光雨。
最後一刻,
燕菖君看了一眼青銅棺裏的帝妘,卻驚恐地發現,少量光雨,竟然直奔帝妘腹部而去。
“不……”
燕菖君拚命伸手阻止,卻在中途,徹底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