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 3)

“智英——”

那個叫智英的孩子終於緩緩地走向銀聖,別的孩子在一旁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看著。

“銀聖,生日快樂!”小朋友的祝福終於說出了口。

“謝謝。”

“好了,現在智英該親銀聖一下了。”老師在一旁笑眯眯地說。

智英頓了一會兒,最後好像終於下定什麼重大決心一樣,輕輕地親了一下銀聖的臉頰。

噢……噢……教室裏頓時一陣抽泣聲。

“智英,好孩子別哭了!”老師輕輕地拍著智英的肩膀安慰她。

“唉!看來這孩子是下了很大決心才……孩子們不願和銀聖玩,總是躲著他,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老師不由得感歎道。

幾個膽小的女孩子看到這種場麵,也和智英一齊嗚嗚地哭了起來。

銀聖不知該做些什麼,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小小的心靈裏隻知道麵前這個小女孩是被自己弄哭的。

“智英,別哭。”他嚅嚅地小聲安慰道,然後不斷地、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

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銀聖小小的臉上掛滿了淚水,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往下流。到了家門口,他停下來,使勁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今天我和爸爸說好一起吃蛋糕、照相的,爸爸最討厭我哭了。”

10分鍾後,小銀聖終於恢複如常了,他揚起淚跡斑斑卻堆滿笑意的小臉向家裏衝去:“爸爸,銀聖回來了。”50坪大的家裏靜悄悄的,過大的空間更顯得小銀聖的身影單薄得可憐。

“爸爸呢?啊,可能他今天太忙了,得晚一點回來。”小銀聖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語道。“我先給爸爸寫信吧。”戴上幼兒園發的棒球帽,銀聖乖乖地坐在桌子前寫給爸爸看的信,因為沒什麼機會見到爸爸,寫信幾乎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課。

智銀聖的爸爸智成翰經常不在家,在外麵過夜的次數比在家裏還多,即使回家也一定是12點鍾以後。基本上家裏都是靠花錢雇傭的保姆來照顧銀聖,所以銀聖常常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家裏。

寫完信,銀聖就托著下巴,趴在客廳的電話機旁等爸爸。嘀噠……嘀噠……客廳裏的大鍾已經走過了四格,可爸爸還是沒有回來,小銀聖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終於抵擋不住睡神的召喚,回到自己的小房間睡了過去。

丁冬~丁冬~玄關響起清脆的門鈴聲。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一個穿著短裙的漂亮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銀聖,智銀聖!”見沒有應答,女人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了起來。終於,找到了銀聖的小臥房。

“銀聖!”女人輕聲呼喚,沒有動靜,看來已經睡著了,女人走近了那張小床。

銀聖的小腦袋上還戴著他的那頂棒球帽,哭花的臉現在有點髒兮兮的,手上還緊緊地抓著寫好的那封準備給爸爸的信。這是什麼,女人疑惑地從他的小手裏抽出了那封已經被揉得有點皺的信紙,凝神細看。

“爸爸,今天銀聖在幼兒園裏慶祝過生日了,還吃了一個好大的生日蛋糕。小朋友們都跑來祝賀我,還親了我。爸爸,你說過要和我拍一張我們倆在一起的相片,我一定會每天都帶著這張相片的。”

女人的鼻子覺得酸酸的。

“那個混蛋竟然從沒有和孩子一起照過一張相片,真是混蛋。”

女人把孩子抱到車裏,向果川駛去。

這個女人就是銀聖的親生母親,在銀聖一歲以前,她就和銀聖的父親離婚了。因為受不了銀聖父親混亂的男女關係,她最後不得不拋棄孩子遠走他鄉。

智成翰現在確實因為前麵所說的艾滋病而躺在醫院裏,已經到了隻能等死的地步。他以向孩子保守秘密為條件,答應孩子的母親把孩子帶走。但智銀聖的命運並沒有因此而有所好轉,他媽媽再婚的男人,也就是他的繼父,根本不把他當作親生子女看待,處處漠視他;而銀聖,才不過是一個不到10歲的孩子。

當知道銀聖的親生父親是因為艾滋病而去世時,他繼父的兄弟們更是連一塊小小的棲身之地都吝嗇於給他,把他驅逐到一個陰暗的角落,因為他們認為艾滋病是一經接觸就能傳染的可怕病毒,所以十分敏感。(備注:智銀聖絕對絕對沒有艾滋病。)

銀聖上小學四年級的那一天。

“請不認識的同學互相問候。”老師在講台上宣布。

“你好,我叫徐漣漪,你叫智銀聖吧,我們握握手吧,很高興認識你。^o^”

“別碰我!”銀聖敏感地把身體背在身後。

“你說什麼,我為什麼不能碰你?”

“不要接觸我的身體。”

連載十七“你不認識的人。”我打了一個馬虎眼。

“那你在機場接了朋友之後再去江原道,這不就行了。”智銀聖還是很堅持。

“我比你們晚一天去江原道好嗎?”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不行,我過生日那天早晨我們必須在一起。”

是我的錯覺嗎?智銀聖說這句話時竟讓我覺得他是在懇求我,肯定是我的錯覺,我搖了搖頭,突然發現他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和我靠得這麼近,栗色眼瞳裏麵閃爍出的堅定光芒,是我從沒見過的執著。

“好吧,我明白了,就按你說的辦。你快走吧,其他的人還在等你呢。”我想沒有人能夠拒絕那種眼神的,心軟地答應了。

“記著給我打電話。”智銀聖立馬露出笑容。和他呆久之後,我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滿足、很單純的人,他有什麼情緒全部表現在他那張臉上了。

“老師把手機還給你了?”我記得上次他上課接我的電話,手機好像被老師沒收了。

“不是,我又新買了一個,最新款的。”

浪費金錢的家夥,但為什麼從上一次開始,他就一直和我強調他的手機是最新款的,奇怪?

我越想越覺得納悶,於是悶悶地掏出自己的手機,希望從中獲得啟發。果然,我皺了皺眉頭,明白了,那個愛炫的家夥,原來是因為我的手機是老式的機型,他才老是在我麵前炫耀。

臭美,有什麼好得意的,我憤憤地想。

一進金室的大嬸家,我就聽到那些家庭主婦們在屋裏喧嘩的聲音,==

高分貝的噪音充斥了各個空間,讓我有點一下子適應不過來。

“您好!”我對著門口一位熟識的大嬸問好。

“噢,是千穗啊!喂,你女兒來了。”大嬸熱情地招呼我,並對房間裏麵大叫了一聲。

“媽媽,我屁股好痛啊!┬┬

”吃了虧的孩子理所當然地會向母親撒嬌尋求安慰。

你來了!鑰匙在這兒。”媽媽根本沒理會我的話,把鑰匙拋向我之後就回過頭做自己事情了。這個冷酷無情的女人真是我的媽媽嗎?我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很陌生。

拖著疲憊疼痛的身體回到家

,看著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的荒涼蕭索的房間,更讓我覺得心煩意亂、悲從心來。爸爸什麼時候登場?哥哥什麼時候登場?唉,所謂的家庭生活不過是一場不賣門票的悲喜劇!

困了,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睡眼NFDFA*NFDFBV形業氖隻似乎響了起來,煩死了

,我隨手關掉了手機。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我才想到,昨天那個電話可能是智銀聖打來的。算了,不管了,想到今天要去學校參加服務活動,我就分外興奮,

“雖然不想傷你的心,但我還是要說,我真的‘非常’討厭你的男朋友。”下了很大決心,我終於決定向希燦告狀了,這些都是被昨天的“屁股事件”給刺激的。

“——我能理解你,有時我也很生他的氣,想朝他尖叫,但是我還是覺得他很可愛。”希燦幽幽歎了一口氣,繼而又做微笑狀,可能是又想起了心裏那個他。

“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難道他可愛得可以讓你考慮嫁給他?”

“啊,對了,我昨天在哲凝家裏看見銀聖中學時的照片了。”希燦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移話題,狡猾的家夥。

“看見他的照片又怎麼樣?”雖然明知希燦的企圖,但我還是不爭氣地問道。

“他那時可是光頭。”

“你怎麼沒拿張來給我看看?——^

”我埋怨道,那家夥剃光頭的樣子一定很可笑。

“看來他和那個叫金曉光的從中學開始就認識了。”希燦突然神秘兮兮地說。

“你怎麼知道?OO”

“我看見他們倆一起拍的照片了。”

“是嗎?——”我故做漫不經心地應道。奇怪,我怎麼會覺得自己是第三者,是破壞了他們幾年的感情的罪魁禍首,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叮鈴鈴~叮鈴鈴~”我的手機尖叫了起來。

“等一會兒,我接一下電話。”我和希燦招呼了一聲,然後掏出自己的手“喂?”

“紅屁股,你在幹什麼?”耳邊立馬傳來智銀聖那不客氣的聲音。

“不要叫我什麼紅屁股,我在打掃洗手間。”我恨不得穿過電話線拿手中的抹布塞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