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冥夜,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好生解釋解釋,你為什麼連人都保護不了!你這個天盛太子還有什麼用處?”
不知宮冥夜的書房在太子府哪個位置,姑蘇讓落於前院便開始揚聲大喝,完全無視那些聽見他的吼叫圍上來的侍衛。
“宮冥夜,你給我滾出來!躲在裏麵當什麼縮頭烏龜!”
“夠了!你還有完沒完?”聞訊趕來的宮冥夜一聲厲喝,臉色冰冷得駭人。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若非看在你是她朋友的份上,早在你擅闖太子府的那日,你便已經魂歸地府!”
沒心情和宮冥夜玩文字遊戲,一個箭步衝到他跟前,姑蘇讓表情猙獰地質問:“你到底是怎麼看人的?她怎麼會被皇甫聖華劫走?你現在可是有她的消息,皇甫聖華帶著她跑去哪兒了?”
宮冥夜鳳目眯起,拳頭用力收緊,眸中全是陰森可怖的寒意。“很顯然,皇甫聖華早有預謀,所以才會在鄴城設下暗莊,以蜻蜓之名邀她前去雲裳閣一聚,是本宮疏於防範了,才會讓她中了圈套。”
“你有沒有他們的最新消息?”姑蘇讓凝眉,有些事,現在追究因由完全沒有必要,當務之急是找到皇甫聖華的逃離路徑,然後全力追擊,把人給救回來。相對於被皇甫聖華帶回大梁,他寧願雲驚華在天盛。在天盛,便在諸葛無為的勢力範圍之內,雲驚華不會有危險。
“沒有。”雖然不願,但宮冥夜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可是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跑的?就算不知道具體路徑,大致的方向總應該知道吧?”
“隻知道他們往南邊去了,具體走的哪條路,不知。”
“多謝,告辭!”一記抱拳,姑蘇讓轉身便欲飛身離去,宮冥夜卻是攔住了他。
“如果你要追趕他們,便拿上本宮的腰牌,有了它,你可以暢通無阻地進出城,且可以隨時調動各地兵馬支援。”
支援?一旦有兵馬調動,他便能立時知道自己和她在哪兒了吧?說得好聽,還不是變相監視,掌握自己的動向?
心中明白宮冥夜的另一層意圖,姑蘇讓還是將他手中的腰牌接了過來,揣在懷裏飛身縱起,飛越重重屋脊直奔南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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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近來渾渾噩噩度日,幾乎與世隔絕的墨子謙等了一上午也未能聽見太子大婚的禮炮聲和鑼鼓慶賀聲,心中微詫。
怎麼回事?婚期不是定在今日嗎?難道自己記錯了?
他心中覺得詭異,不可能是上天聽見了他的心聲,所以真的讓宮冥夜改變主意取消了婚約。
心底懷著希望,他召來了張梁,小心翼翼地打探:“怎麼回事?太子表兄不是今日大婚嗎?怎麼沒有聽見禮炮聲?”
張梁知道他在期望著什麼,盡管他掩飾得很好,但他眸子深處那充滿希冀的光,還是將他出賣了。
張梁本不想給他任何希望,可看他近來魂不守舍萎靡頹廢地度日,張梁又希望外麵的情況能讓他重新振作起來,往昔那個陽光開朗的世子,才是他想追隨的世子。
“沐姑娘她……現在下落不明。”張梁道,“所以婚禮暫時擱淺了。”
墨子謙微愣,隨即大驚。“你說什麼?下落不明?她怎麼會下落不明?”
“兩天前,皇甫太子借雲裳閣蜻蜓姑娘之名邀她敘舊,她去赴約,被皇甫太子帶走了,現在太子殿下正在全力追蹤皇甫太子的行蹤。”
“什麼?兩天前?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墨子謙不悅地責備,推開身前的木桌就要起身出府,張梁知曉他的意圖,一個閃身上前攔住了他。
“世子,你冷靜冷靜,你這是要去哪裏?太子府嗎?”
“當然!我去問問太子表兄最新的消息!”
張梁不讓,“你確定你要去?今日是殿下原先定下的婚期,如今沐姑娘下落不明,他正在氣頭上,恨不得將皇甫太子捉出來抽皮剝骨,所有人見了他都避之唯恐不及,就怕惹火燒身,不小心成了他撒氣的對象,你這般衝過去,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還有,太子殿下本就是敏感之人,你現在情緒激動,萬一措辭不當說錯了話,引來他的猜忌,認為你同皇甫太子一樣對他未來的太子妃心懷不軌,你說他會怎麼對你,對待侯府?”
“……”墨子謙怔住,臉色漸漸暗淡下來,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
“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就這麼什麼也不做在侯府幹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