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總是能給人希望,就算知道是假的,就算在這個空間也不例外。
而這夜幕一起,沒想到竟是讓人無端壓抑起來,就連好不容易來的過堂風都是悶的。我實在不喜歡這裏,可是我一個人在這街道上站了好久,入眼都是空空蕩蕩。沈愚不見人影,天也一直亮不起來。而我的行為、動向,則完全無法自主。除了入眼的一盞街燈,巨大的黑暗籠罩著我。
這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嘴巴說不了話,我便在心裏喊了幾聲“小胖子?”
可是也不知怎麼了,明明平日挺話嘮的一個崽,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想閉上眼等一等,可是我這才發現,如今,我竟是連個微小的動作都做不了。忽然,街道兩旁的商鋪亮了起來,周圍忽然多了些身影,我開始不由自主的跟隨著人流走動。
“抱歉。”過斑馬線的時候人並不多,一個人卻撞了我一下,那人身形偏瘦,個子不算特別高,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行色匆匆而去。我好似早有準備,伸手一探上衣側袋,竟發現一張字條:碧水街綠野公園、刑野
這、難道不是男女主正常談戀愛的節奏嗎?那我現在究竟是個什麼身份?我這像提線木偶一般的形態,是為什麼?是因為我在這空間太久?被異能量影響太深,還是,我上一波劇情沒走好,被空間拋棄出了主角團了?
可是憑什麼呀?我方才明明還做出了偉大的犧牲,深情厚誼地親沈愚了呢。我那一波演技難道還不算好?憑什麼拋棄我?
我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不由自主地戴起了風帽,慢悠悠回了家裏。我進了衛生間照了照鏡子,發現鏡子裏的人不是我原本的容貌。她個子小小的,一張娃娃臉,完全的路人長相。她的眼神沉鬱,諷刺一笑,隨手便將紙條扔進了馬桶衝掉了。
娃娃臉的家裏隻有她一個,根本沒有所謂的老公。她的書桌上擺著一盒已經發冷的烤雞腿,她明明有一個微波爐,但劇情線卻不允許她加熱。她唯一的動作隻是拆開這個盒子,咀嚼這個冰冷的雞腿,好似她天性如此。
也許她在這個劇情線的每一個日夜,都在這裏吃這個冰冷的雞腿。
第二日,娃娃臉一反常態,沒有穿灰禿禿衣裳,而是穿了一身明麗的運動裝,去了紙條上的綠野公園。我這才發現,這所謂的刑野,竟然就是沈愚那廝的臉,而在他身旁的,竟然是我的臉。二人頭上有著兩道光暈,背後都掛著金色的男女主的金色牌。二人有說有笑,邊跑邊聊。
可是,如果我已經被換了殼,那個跑道的人,是否真是沈愚本人呢?如果不是,那沈愚在哪裏?和我一樣,淪為了沒有高光,受製於劇情的配角嗎?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沈愚這廝在家五穀不分、四肢不勤的,要是被劇情分配去掃地了,也太好笑了吧……
娃娃臉拿出小型相機刷刷偷拍,而我的內心卻很安逸,畢竟我發覺,我現在完全可以躺平了啊,因為在這個人物身上,我完全不用動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