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郡,餘杭城,江南繁華之所,自古便有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美譽。
城內建築鱗次櫛比,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一個俊美的和尚穿梭在人海洪流當中,格外引人注目,和尚一身白色袈裟,身材健碩體型極為完美,尤其還長著一張白淨俊朗的麵孔,更是引得一旁的富家小姐和丫鬟在那竊竊私語。
這個和尚法號法海。
鐺鐺鐺!
悠揚的鍾聲從遠方飄蕩而來。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道:“弘揚大法師在靈隱寺開講了!”
聽到這一聲呼喊,所有人立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爭先恐後一窩蜂的向靈隱寺衝去。
行走在人海中的法海停下了腳步,他攔住了一個路人,問道:“這個弘揚法師是什麼人?看來頗受大家的歡迎。”
“大師,你是外地過來的吧?”
法海點了點頭:“貧僧來自金山寺。”
“難怪你不知道,我跟你說啊,這個弘揚法師可不得了啊,他是來自西域的高僧,可厲害了,他來這裏一個多月了,每次宣揚佛海的時候,在場的那都是人山人海啊。”
法海疑惑道:“這個弘揚法師的佛法很高深嗎?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何止是高深,不瞞大師,我大字不識一個,但每次我都聽的如癡如醉,他的聲音怎麼說呢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唉,我說不清楚,大師你自己去聽聽就知道了。”
說完這人也不管法海了急匆匆向靈隱寺趕去,深怕錯過了。
法海若有所思。
靈隱寺。
大殿內渾厚的鍾聲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著。
殿外早已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並且還有人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以至於寺廟外幾裏的地方都是人頭攢動。
靈隱寺的僧人正在一旁維持著秩序。
這時,大殿內的鍾聲停止了,從寺內走出來一個白發鶴顏的僧人。
他身披袈裟,頭戴佛冠,胸前佩戴著佛珠,手拿紫金禪杖,滿臉紅光。
他站在高高的台階之上,對著眾人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
台下所有的喧鬧戛然而止,立馬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在此刻就地盤坐了下來。
顯然此人便是弘揚大法師,他坐在早已準備好的禪台前,開始講法。
“所謂眾生皆苦,唯有自渡,天意無常,順其自然!”
.......
在台下的法海看來,他所宣講的佛法並沒有什麼稀奇的,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除了法海都聽的如癡如醉,他們每一個人都閉上了眼睛,一臉享受的表情,就好像陷入了某種境地之中不可自拔。
“有古怪!”
法海皺了皺眉頭。
弘揚法師一講就是兩個時辰,直到結束,鍾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大家才從沉迷中醒悟過來。
此時台下坐著的人無一不在捶腿揉腿,兩個時辰沉迷在佛法當中,他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
這時,廟外傳來了一聲長長的腔調:“刺史大人到!”
一隊官兵強行驅趕人群,分開了一條路。
一個穿著官服,留著八撇胡須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走了過來,正是刺史大人。
他走上了台階,雙手合十,對著弘揚法師深深鞠了一躬。
弘揚法師隻是微微鞠了下身子算是還禮。
刺史極為客氣道:“在下是這杭州郡的刺史張靜哲,久聞弘揚法師大名,今日百聞不如一見,特邀請法師前往府上一敘,還望法師賞臉。”
但弘揚法師卻搖了搖頭,道:“大人客氣了,貧僧前來隻為宣揚佛法,解救眾生之苦,無意其他,還望大人成全。”
“哪裏哪裏,大師佛法高深,本官極為佩服。”
張靜哲絲毫沒有因為弘揚法師的拒絕而感到生氣。
他想了想又道:“聽聞大法師安居在城外的破廟之中,這是本官招待不周,還請法師移居他處,本官也好略盡地主之誼,如果法師實在不願意,也可暫時安身在這靈隱寺之中,想必靈隱寺也是倍感榮幸,主持你說是吧。”
“阿彌陀佛!”旁邊靈隱寺的主持人點頭雙手合十。
但弘揚法師再次拒絕道:“阿彌陀佛!所謂眾生皆苦,我若不苦,又何感受眾生之苦?”
聽到此話,張靜哲再次雙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發自內心的讚揚道:“大師境界高深,下官自愧不如。”
人群中同樣不乏各種對弘揚法師的讚美之聲,每一個人無一不對弘揚法師敬佩不已。
夕陽西下,餘杭城外金黃色的霞光鋪灑了開來。
......
白發鶴顏的弘揚法師迎著霞光嘴裏哼著歡快的歌曲,赤腳踏著樹枝一路向前奔去。
這時一個俊俏的和尚快速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