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姓蘇,賤名一個文字,就是小時候讀過兩天書,後來小人家鄉鬧災荒,就開始四處流浪了,此後就再也沒有專門去讀過書了,現如今在村子教教小孩,也算是個糊口營生。”
“哦,原來是這樣,聽先生口音卻是我國人,不知道是何地人士?最近兩年本公子去過不少地方,也許曾經去過先生的家鄉呢?”
“小人祖籍是隴西,後來跟隨家父曾遊走過不少地方,四處討生活,後來家父去世,小人也曾一個人輾轉過不少地方,具體家鄉卻是不曾有過了。”
“我說先生口音怎麼聽著有點隴西那邊的味道,又不完全像,原來是這樣。先生有想過回自己祖籍去看一看嗎?現如今隴西乃至周邊都治理的很好,以先生的才幹,也許回鄉能某得個前程呢?”
“確實不曾想過了,年紀大了,離家的年紀又小,回去了也沒什麼熟人了,終老此地,就是小人唯一的心願了。”
此時,蘇雲端著茶水走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年輕人隨意掃了一眼少女,雙眼卻是再也挪不開目光!
蘇雲自小就生漂亮可愛,十餘年時間,這份美麗非但沒有絲毫褪色,反而更加如美玉般,純潔無瑕,宛若神女!
年輕人身在京城,早已不知見識過多少所謂的美人,直到這一刻,他頓時覺得以前自己所見過的盡皆俗物而已,唯有此女才可稱得上是真正的“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穀”。
年輕人雖被震驚,卻也不至於看到美女就失了心神,隨即又和蘇文討論起了雜記散文,名山大川,嘴裏說個不停,眼睛卻是是不是瞥向屋裏,仿佛目光能穿過牆壁,看到心中神女一般。
蘇雲起初並沒有注意到這一細節,後來才漸漸察覺出些許不同,自己平日整天呆在家裏,身邊就兩個男的,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師弟,自小就生活在一起,早就習慣了彼此的容貌長相,也沒察覺到什麼特別之處,剛才一時沒有注意,自己擔心父親,走出去端茶倒水,卻是犯了一個大錯。
……
眼看太陽漸漸西斜,青年也終於知道自己該走了,終究依依不舍的和蘇文等人相互告別,離開村子,向著來路走去,年輕人一路上神思不屬,原本因收獲“狼王”而開心的心情現在卻是連一半都剩不下,心中隻想若是能和如此美人共度餘生,那將是何等的快樂啊,什麼所謂功名利祿,什麼王爺帽子,和神女比起來,都可隨手丟棄。
年輕人神思不屬,一旁隨行的縣令卻也是同樣如此,這縣令卻是有一項本事,凡是自己重點記住的,無論是文案,還是典籍,十餘年不看,自己依舊能夠記得個差不離,憑著這個本事,自己從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鄉野小民成為了一縣之長,也許在上位者眼中隻是一個芝麻小官,但相對於這個縣城來說,自己這個芝麻小官卻也是不小了!
文吏一路思忖著,想著自己似乎是見過那個蘇文,到底是哪見過呢,卻是左思右考,沒有一點頭緒,終於回到縣城,再過城門的時候,看著牆上的布告,卻是不由喊道:“布告!”
聽見縣令的喊聲,年輕人嚇了一跳,正惱怒身邊有人打斷了自己的思念,不由嗬斥道:“你亂喊什麼?布告怎麼了?”
不顧謝罪,縣令急忙說道:“小王爺,就下午見到的那個蘇文,我覺得自己好像見過他的畫像,十、十二年前,那份傳遍天下,七國共同通緝的犯人,您記得嗎?就那個。”
年輕人驚愕不已,沉思片刻後說道:“你可確定?你認準了嗎?”
“不敢保證百分百準,隻要現在回縣衙調閱當時的文案畫像出來比對……,小王爺,這可是潑天的功勞啊!”文吏不由急聲說道。
“先去縣衙,驗明正身再說。還不一定準確。”年輕人心中萬分不願這是一個事實,自己下午才遇到的神女,竟然是凶案的犯人家屬,這,這,這,年輕人心中的難受難以表達,其他的犯人自己也許可以利用手裏的權利包庇一下,但這個人如果真能證實是他的話,下麵這些人不清楚,自己可是知道一點點內幕的,這件事自己是萬萬不敢隱瞞下來的。手中有權利,那隻是對於不如自己的人說的,一旦自己胡亂神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螞蟻和大象的位置不過是相對而言罷了,灰飛煙滅可不隻是一個形容詞。
來到縣衙,縣令急忙調出當年的檔案,細細一觀,眼神中的興奮卻是壓也壓不住,年輕人看到這個表情,心中知道這件事怕是板上釘釘了,不用說這個人不是當年那個人,就隻憑那張臉,蘇文一家甚至包括那個寨子都別想再剩下一點蛛絲馬跡了。
文吏看著年輕人,雙手遞上布告,說道:“請小王爺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