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東流逝水,葉落紛紛,轉眼之間,十年的悠悠歲月如同指間流沙一般,消無聲息的消失在了一個人的生命裏,除了些許回憶,在沒有一絲一毫的影子……
巫家寨依舊如十年前一般模樣,隻不過寨門好像不再似原來那樣豎直升降的,改成了左右閉合的,更方便村民的進出了,進入寨子,青石壘築的一處處大小院落散落在村中各處,政治清晨,雞鳴犬吠之聲不時響起,除了偶爾傳來的一兩聲孩子的呼喊之聲,再沒有其他的動靜,片片炊煙升起,整個村子一如往日般安靜祥和。
清晨,蘇玖持劍立在村子後山小溪旁,剛剛走了一套師父交給的“遊龍十九式”,隻感覺渾身舒爽,仿佛有用不完的勁兒,扭頭一看,隻見自己的師姐,師父的親女蘇雲正盤腿於涼亭頂上迎著太陽閉氣打坐。在太陽照射下,師姐的容顏更加精致,仿佛神女一般讓人不敢靠近。
是的,蘇玖師父即為當年一路飄蕩,最終在此安家落戶的蘇文,當年的小小嬰兒,如今已慢慢長大成如今十歲的孩童,雖才十歲,但觀其身高,怕是已和十四五歲的半大少年一般了,就算和此時的蘇雲相比也是略高她一點,前幾年這也令蘇文一度為之感到奇怪,但想到除了長得高一點,也不算什麼大毛病,也就沒有再過多的操心了。
當初孩子被送回來後,蘇文便就此將這孩子撫養在了身邊,直到孩子稍微懂點事了,本想就把孩子當做自己的兒子一般,當做蘇雲的弟弟,但一想到早年曾遇一遊走四方的奇人給自己斷的一卦,其人言道自己這人生來命硬,後世兒女緣薄,養不住。最終將孩子收為了自己的弟子,和蘇雲師姐師弟相互稱呼,雖是弟子,卻視為親子。
本以為能就此平安無事,卻不料在養到五歲左右,卻是患了一種怪病,整日間高燒不止,無藥可醫,幸虧村中耆老用了一種古法,這才轉危為安,說是這孩子身子太虛,中氣不足,體魄也是遠弱於常人,平日裏隻能是好好看顧了。聽聞此言,蘇文心想普通人體魄較虛,但是武人向來體魄強健,氣血如龍啊,也許除了藥物,再加上一定的鍛煉,自己這弟子身體能恢複那?至此,蘇文開始按照教授真正弟子的方法操練蘇玖,如此這般,五年世間過去,蘇玖的身體卻也是和正常人差不太多了。
自小便經蘇文傳授自家武功絕學,蘇玖倒也沒有辜負師父的悉心栽培,習文練武,往往是一點就通,一學就會,天分甚至比蘇雲還要高處不少,不久便能與蘇雲戰成平手,後來更是由蘇文直接喂招,手把手教授。
……
此時盤膝坐在涼亭上的少女,似乎感覺到了師弟的目光,遂睜開了雙眼,扭頭看向了蘇玖,微笑著問道:“可是練完了功,肚子餓了?”
“不是,練完了,該回去了準備去學堂了。”蘇玖如是說道。
蘇雲文言吐吐舌尖,巧笑倩兮說道:“對哦,忘了你還得去學堂,走吧。”隨即輕身而下,師姐弟二人相隨著返回了村中。看著身旁這位比自己大個三四歲,平時隻讓喊“姐”,不允許自己喊“師姐”的姑娘,蘇玖心中一陣好笑,常聽人說,自己小時候可是特別的纏人,特別是身旁這位照顧自己的主力,身旁這位就更成了自己纏人的主要對象,有時候經常惹得這位把自己放在吊籃裏,掛在樹上,小孩在空中也不亂爬,自己玩自己的,每當這時,小姑娘才能安生的看會書,睡會覺。漸漸長大,自己的性子卻是越來越穩重,偶爾才會有一兩分少年的跳脫,身旁這位卻是變得有些不適應了,直說越來越像爹爹了。
回家的路不遠,兩人又有內功底子,不一會兒就到了,剛進院門,就見蘇文坐在葡萄架下,桌上泥爐上燒著水,咕嘟咕嘟的翻滾著,蘇文一手我這茶杯,一手拿著一冊竹簡,正在低聲誦讀者什麼。十年不見,蘇雲也不複往日的年輕,兩鬢已有白發生出,略顯老態。
蘇雲看到自己父親又是這樣一副模樣,直接細眉微皺,快步走過去,一把奪過了父親手中的茶杯,順帶提走了桌上的泥爐,邊走邊說道:“早就跟您說了,以後早飯之後再喝您這些茶,怎麼總不聽呢?”
蘇文“哎!”的一聲,抬頭看是自己的閨女,隻能無奈的閉眼歎了一口氣,自己這個閨女哪都好,就是越來越喜歡管人,剛開始還好,隻是管教阿玖,後來漸漸大了,更是開始管起了自己的父親來,你和她說一句,他能用書裏的話回自己一百句,從喝茶的一件小事直接上升為自己為人立身的上限上,直說得你羞愧不已,恨不得當場立下誓言,至此永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