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盯著他,“我可是認真的!”
“哼。”他仿佛絲毫不在乎,昂著頭,大有一副來吧的英勇模樣,看的他身旁的敵人口水直流,是不是馬上就可以飽餐一頓了,真好啊。
一時間,小女孩殺人的念頭,竟然壓了回去,倒不是她不敢,而是搞不清楚這個人怎麼回事,使出此招必有詐,她不敢下手,這個女人如此陰險,她的朋友肯定也很陰險,自己絕對不能踏入陷阱。
胡雋滿意的笑了,回頭看一眼這個秀氣的小孩,很機靈。剛剛她做的動作,就是抹脖子,還好他反應快,能夠領會深意。
其實胡雋這樣做也是兵行險招,也有可能小女孩一聽這話直接下手,讓男孩命喪黃泉,可是她賭的就是這個小女孩雖然年幼,卻有狡詐的一部分,男孩說來殺吧,必定讓她心生懷疑不敢下手。
果然,她贏了。
她是心裏有數,可是大家都愣了,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剛剛還以為他死定了呢,有種峰回路轉,柳暗花明的感覺,就連之前對膽小鬼最凶最看不起的那個人,都改用一種非常崇敬,佩服的眼神看著他,心裏更是暗暗後悔,也不是之前惹他的事情會不會報複。
作為事件的主人翁呢,說的時候義憤填膺甚至有些代入,他確實心裏有些抱怨,覺得活下去好累,可是真的沒有想過要去死啊,半演技半真實的說完才後怕,如果摸摸他的後背,那絕對是一身汗啊,讓他再做一次,絕對不敢了,玩命啊。
一時間,又陷入了寂靜,胡雋突然出聲詢問小女孩,“你是被什麼咬傷呢?”
被這樣突然一問,小女孩一愣,沒有說話。
她不說話,反而讓胡雋心生懷疑,其實那個問題不過是隨口一問,答案肯定是喪屍才對,可是小女孩的沉默,無形中給了她一個微妙的答案,那就是可能不是喪屍。如果不是喪屍那是什麼,心裏的懷疑陡然上升。
可是,她沒有選擇直接問那到底是什麼,轉而說,“我想,它應該被你殺了吧。”
原本小女孩就低著頭,聽完這話,頭再次不自覺的下垂,好像因為懼怕而在躲避什麼一樣。
“難道,它還活著?”
無論胡雋如何旁敲側擊,小女孩就是一句話不說。
確實,小女孩不能說,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說出來。
胡雋突然湊到小女孩耳畔,用一種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說,“你是不是怕它?”
聽到這個問題,小女孩不自覺的一抖,顯然她害怕,怕到骨子裏,怕到不敢提起來。
這可真是有些意思了,胡雋看著縮成一團的小女孩,有扭頭看看這裏麵的一大幫人,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有趣,好像會獲得非常意外的答案。
她,很期待。
小女孩的人生很短暫,但是充滿了不幸福,可以說一直充滿了無盡的痛苦。不單單是童年的悲慘,寄人籬下,哪怕到了現在,過的也不好,她沒辦法說,也不能說,小小年紀就要學著把苦水往肚子裏咽,逼迫成熟。
她被緊緊裹在這個藤蔓裏,這藤蔓很粗糙,紮在肉上,很不舒服,就如同很過細小的碎石擠壓在身上,渾身硌得慌。而且三天,她被捆著,動都沒有動,身體早就發僵,腿痛,胳膊痛,頭痛,全身都痛,她好難過,好不開心,好想出去,可是沒有人理自己,也找不到方法。
惡毒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自己,可是怎麼可以說,根本不能說,說不說都會死,她不要死,她不要和那些人一樣死掉,她想活下去,隻覺得自己好委屈,為什麼要經曆這一切。
當胡雋再次提起來那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小女孩壓抑的情緒終於遏製不住,如同大海突起的波瀾,直接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苦苦哀求,“求求你,不要逼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哭,直接讓大家愣住了,不明白為什麼她情緒起伏如此之大,原本還劈啪掉眼淚的孩子們都製住了眼淚,自己都沒有哭呢,她苦什麼,真是奇了怪了。
胡雋自己都懵了,不過就是問一句,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好生相勸,基本沒有動粗吧,不過就是說出來事實而已,有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