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不是多想的時候,她努力的拿起解藥,將那毒性異能者血敷在傷口,果然那種麻麻痛痛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感官又漸漸清晰了,發黑的嘴唇也轉白,看起來是沒事了。
胡雋身體好些,便要起身去救基地的人,她的一顆心懸在空中。
“紀錦將,你要是敢殺了我們,回去後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胖子一看大事不妙,立刻換了稱呼,用紀家要挾紀錦將。
這樣的威脅有用嗎?紀錦將搖搖頭,愚昧啊,看了一眼掙紮著要離開的胡雋,隨手一揮,那風暴越來越大,成為一個龍卷風,狂風卷著他的烏絲,原本斯文的麵容此刻全是冰冷,尤其最精致的蠟像,樣貌俊美,眼神中卻空無一物。
外的人嘶吼著,尖叫著,很快就沒了動靜,在和刀疤男做鬥爭的胡雋發現沒了聲音,有些驚異,是他們都走了嗎,她可不相信有人可以一人敵百,那些人中有好幾個實力不亞於那個毒係異能者,就算自己,恐怖都不會輕易解決。
紀錦將下來後道:“走吧。”
“你?”都是你殺的嗎?胡雋心中有大大問號。
刀疤男不屑的切了一聲,說不出的嫌棄胡雋,明明就是有名有貌有才的胡雋,怎麼就這麼讓他生惡。
紀錦將沒有回答,隻道:“那邊不知如何了。”
一聽這話,胡雋就沒了探究的心情,一門心思的要去找父母。
胡雋雖有傷,不過精神支持著她,一路疾行,到達釋放信號的地方時,那裏早已人去樓空,隻有地上留有斑斑血跡與不少屍體。
“陳康!”“張姐!”“小林!”地上屍體,其中有陌生的,卻也有基地裏的人,胡雋腳步踉蹌走在有些因鮮血而泥濘的土地上,濕濕的黏黏的。
早晨還見到的人,現在卻橫死在這裏,胡雋不知怎麼,說不出的難受,酸酸,澀澀又有些發脹,他們聽從她的安排離開了,明明,明明都應該活著的,可他們血肉模糊,睜著散了瞳孔的眼睛,看著這個已經與他們無關的世界。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足足死了21個人。
“跟我走。”紀錦將雙手扶起胡雋的胳膊,將有些癱軟的她架了起來,強迫她繼續前進。
胡雋硬生生被他拖走,那些人漸漸離她遠去。
順著血跡漸漸往前,好像是為了逃生,他們轉入了密林之中,一路零零星星的出現屍體,每當看到陌生的臉,胡雋揪起來的心才沒有再次疼痛起來,可不能每每如願,時不常就會看到熟悉的麵孔,甚至有些人早晨還和胡雋說過話,告訴她,他願意出去戰鬥。
很快,在一片小平原,又是一片死人聚集地,足足有60多個屍體,其中有10多個是基地的人。
胡雋根本不去思考,為什麼希望基地的人死的比較少,而是一味沉浸在哀痛當中,紀錦將根本不給她任何停下腳步的機會,繼續前進,胡雋伸著手,想去看看他們,她的心裏好難受,好痛苦,憋得她喘不過氣來。
直至,他們重要遇到了希望基地的幸存者,150多人的隊伍,隻剩下不到100人,其中受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胡媽媽胳膊也受了傷,正在被包紮,冬冬躺在胡躍的懷裏全身都是血,不知死活。
齊哲軍頭上全是血,還在忙碌的安排巡邏,陸京生依靠在樹上,臉色煞白,情況不妙,徐朗譽正在對別人進行急救,而原本一塵不染的冉陶都全身髒兮兮的,在對重症病人進行最後的搶救,可是傷者實在太多了。
有人撲在親人的身上狂哭不止,有人捶胸頓足恨自己無能,孩子們不明所以,被大人的懷裏嗷嗷直哭,更有人氣息奄奄的躺在一處,靜等死亡。
她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為什麼會是這樣子。
她以為自己很堅強,很勇敢,已經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不在乎別人的死活,可是看著這些基地裏的居民,他們一個個淚水連連,撲在將要死去的親人身上哀嚎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