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市。
天剛蒙蒙亮,一個神色間帶著幾分疲憊的少年,略過了周圍的高樓大廈,邁步走進了一間門臉略帶古風酒館。
“叮鈴鈴~”
酒館老板正坐在櫃台前挨個擦拭酒杯,聽到掛在門上的迎客鈴鐺響了,頭也不抬的說道:“酒館八點營業,還不到時候呢。”
少年也沒管老板的話,徑直坐到了櫃台前,對櫃台裏的老板說道:“溫兩碗酒,一碟茴香豆。”
“嗯?”
酒館老板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向少年,“易安?”
“今天不是高考的日子嗎?你怎麼又來了?”
易安咧嘴勉強扯出來一個笑容,開口道:“高考是白天,也不耽誤我晚上工作啊。”
“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酒館老板瞪了易安一眼,“掙錢差這一夜嗎?”
“當然差啊,我跟尹叔你不一樣,我欠了這麼多房貸,總歸要一點一點的還嘛。”
易安順手拿起抹布幫尹東擦拭酒杯,聽到這話抬頭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更何況我這個年紀,正是奮鬥的時候,睡覺?我怎麼睡得著覺?”
“房貸……”
尹東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易安這小子算是他半個房東,所以他對易安還是比較了解的。
易安的父母是做生意的,本來家境還算優渥,直到他父母前幾年為了讓易安起點能高一點,做生意逐漸變得大膽,每次都是冒著極大的風險以小博大。
剛開始的時候借著這種方法易安的父母確實掙了不少錢,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三年前易安的父母在接一單生意的時候出了意外,貨物在城外出問題了。
由於賠償金額實在太高,易安父母就算賠上全部身家也也不夠,所以他們決定去城市外搏一搏,看能不能將這批貨物帶回來。
結果自然不用問了,不但貨物沒帶回來,就連他們本人也是一去不回。
想起這些事,尹東就有些唏噓,本來按照合同的賠償金額來算,把易安家的存款,連帶公司和房產之類的都算上,也差一大截錢呢。
但那個跟易安父母簽訂合同的公司在查證了這件事之後,發現易安家隻剩下易安一人,便決定放棄一部分債權,隻拿走存款,公司,以及房產,並且還給易安留下了五十萬的遺產。
那個集團做出這個決定,不可謂不仁慈了,隻是易安卻拒絕了這個條件,想要將自己家的房子留下來。
在經過一番交涉之後,那個集團再次做出了一點讓步,將剩餘的債務與房產折在一起,算一千萬欠款,共分十年還完,如果到期還不上或者易安中途反悔,依舊可以將這兩套房子交出去,換回那五十萬的條件。
隻不過易安這小子還真是有點手段,為了還錢他參與了來錢最快的地下死鬥,當然了,參與賭鬥並不是說他親自上去打,就他這小身板,要是真參加賭鬥,上去就會被人捏死了。
他所謂的參與,是靠著自己的眼光與收集的情報,去推測死鬥者的勝率,然後下注。
為了收集情報,這三年來他夜裏根本就沒睡過覺,每天夜裏都是徹夜不眠的泡在死鬥場裏,而如此大的付出,帶來的收獲也是巨大的,這才三年不到的時間,他就已經還了兩百萬欠款,也是一個狠人。
想到這裏,尹東再次無言的搖了搖頭,說起來這事也怪自己,本來這小子還沒這麼拚,每天還誰兩三個小時,但自從知道自己店裏有藥酒可以恢複人的精神之後,便每天來自己這喝兩碗藥酒,然後就夜裏整夜整夜的不睡覺。
若不是這小子白天也在學校裏能偷著睡會覺,尹東真擔心他猝死在自己店裏。
“要我說,你這小子就從了安氏集團的大小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