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三百三十三,兩千三百三十四,兩千三百三十五——”
在楚從瑆數到兩千三百三十六的時候,她終於絕望睜眼,接受了自己穿書的事實。
不過穿也就穿了,為什麼,會是這本書?
還沒等楚從瑆從悲愴的情緒裏拔出來,一道聲如洪鍾的驚天嗓音給她硬生生嚇得從石床上直挺挺坐了起來。
“師尊,師尊!!”
楚從瑆扶額,看著從那門洞毛手毛腳跑進來的藍衣玉冠弟子,啞聲道:“……洪三,你幹什麼?”
這位叫洪三的弟子一張敦厚老實的臉皺成包子樣,眼中具是驚恐,“師師師尊,小小小小師弟他暈過去了!”
“什麼小師弟,哪來的小師——”
話說到一般,楚從瑆驚愕的睜大眼,身子幾乎是不受控製般的,下意識催動了體內的靈力,閃身到了山洞外。
隻見山洞外的百來級石階下,跪倒著一個身材修長卻瘦弱的少年,身著湛藍修士服,然而那衣服上已經沾滿了深深淺淺的血跡,觸目驚心。
以楚從瑆的角度看去,隻能看見一顆毛茸茸的腦袋,黑色的,發量很足。
台階下的,不是別人,是容鬱。
仿佛是感受到了什麼,台階下的少年緩緩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底恨意驚心,就那樣盯著台上的楚從瑆,好像在極力按捺著什麼,放在一側的手捏緊。
楚從瑆和他短暫的對視,後背已經起了一股森寒的涼意。
這都做的什麼孽!
容鬱何許人?就是這本書的男主角。
楚從瑆很不幸,穿越成了他少年時期最大的那個反派,唯一一個排名前十的女修士難平劍仙-----------楚從瑆。
聽從暗戀對象的話百般折磨容鬱,被後來成為魔尊的容鬱報複削成了人棍,浸泡於酒缸之中。
楚從瑆登時就要暈過去,她扶著一旁的假石,氣若遊絲,麵如金紙,“洪,洪三啊,去把你容哥……啊,容師弟扶起來。”
洪三是楚從瑆的首席弟子,憨的像一頭狗熊,楚從瑆說什麼他辦什麼,撓了撓腦袋下去將已經暈死過去的容鬱扶了起來。
好一個戰損美人啊……
看著渾身是一身觸目驚心傷的容鬱,楚從瑆心頭都有些不忍,飛快的在腦子裏過了一下。
這段是什麼情節來著?
“你把他帶到後麵的藥堂去,順便請,請貪狼長老過來一趟。”楚從瑆按捺著瘋長的情緒和那一閃而過的花癡,勉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行,不行……
自己未來一定不能變成人棍啊!
楚從瑆回到內室,在偌大的穿衣鏡前轉來轉去,原本清冷到不食人間煙火的麵容上多了幾分焦慮,看起來倒比原先生動了些許。
對了!她可以從現在開始對容鬱好,拉平仇恨值。
就算不能處成哥們,也能做個泛泛之交,這樣一來不就避免了被削成人棍的危險了嘛!
楚從瑆向來是個行動派,如此想著,到自己放仙丹的架子上亂七八糟拿了一堆補氣益身的藥,心滿意足的揣了個滿兜。
楚從瑆自覺身負重任的往搖光洞後頭的藥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