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靜得出奇的戈壁,卻因為一個人的窸窸窣窣而變得喧嘩。
紀塵封摸索半天,才找到一個能輕鬆挪動巨石的辦法。
把它挪開約莫一人寬的縫隙,側身進去後再原樣挪回。
洞中幽深黑暗,紀塵封不得不掏出昨天從某個倒黴鬼身上順來的打火機打開點著,給自己提供一些微光。
洞中鋪了一些幹草,但多已被露水打濕,似乎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山洞所有可能透進來光的地方都被人為的堵上,這也讓紀塵封更添疑惑。
難道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財寶?
雖然抱有這樣的好奇心,但是他的步伐還是的謹慎,悄無聲息。
雖然這是一個不太可能有人居住的環境,但敏銳如他還是能看出一些有什麼東西活動的痕跡。
他不太確定那東西有沒有智慧。
從散發出朽爛味道的濕幹草堆上麵留下的塌陷痕跡來看,這東西的腳掌該比人類的大很多,且分趾明顯。至於到底是幾趾,由於這痕跡的時間太過久遠,倒是看不出來了。
萊特在圈養什麼動物?
突然,打火機的光一暗。紀塵封汗毛乍起,感覺黑暗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盯著自己。不過隨著他再次點燃打火機,那種危險的感覺又消失了。
火石的打火機就是不好用,還是現代的那種電火花的好用一點。紀塵封在心裏抱怨著,感歎現代工業的偉大。
與其說這是山洞,倒不如說這是一條長廊,它簡直通向山體斜向下的內部。山洞兩側有著一些早已失去效用的火盞,紀塵封用打火機挨個試探,這才點燃兩三個如風中殘燭般搖晃不定的火盞當作光源。
這比打火機亮得多,借著這些光源,紀塵封才能看清洞壁的全貌。那些石頭凹凸不一,顯然有人工的痕跡,其細微之處甚至能看見所刻圖中人的動作,甚至表情。
但這樣精致的“壁畫”並不多,總結下來這樣精致的隻有兩個人物,至於其他元素則都是籠統模糊一片。
這壁畫整體的形象就像是某些島國動作片一樣模糊粗劣,紀塵封很難從其中讀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過最靠近裏邊的,也應該是整個壁畫故事結局處的那一幅,已經被某種野獸的爪子徹底劃爛,連隱約的形體也難再看清。
再往裏走,就到了一個岔路口,兩條路各設著一個指引,不過這個指引也和那幅壁畫一樣被整體破壞掉了。
前麵很可能是飼養那種野獸的地方。紀塵封警惕的握住武器——從幽藍那裏抽到的一把戰術匕首。
一般的野獸他可以輕鬆捕殺,但這種表現出強大破壞力和尖利爪子的野獸,他還不能掉以輕心。
找準其中一條沒有生活痕跡的岔路,紀塵封警惕的往裏走。這條岔路並不長,盡頭是一個小耳室,精致奢侈。一進來他就被七顆夜明珠的光芒籠罩,在依稀的光芒中,一套暖玉製的餐具放在純金的茶幾上,看得出這的主人是個考究的人。不遠處一口純金棺材與這個房間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但與牆上那些暗紅色的紋路,看起來像是某種儀式的裝飾風格結合又相得益彰,即使因為很久無人打理這些東西都落滿了厚厚的灰,也能看出其前主人身份的高貴。
紀塵封仔細的找了一遍,沒找出任何值得萊特這邊藏起的東西,如果是這些金玉之器,那堂堂的萊特未免也太小家子氣。
原路退回,紀塵封又走向了另一條路。
一進入這條路,紀塵封就問到一股淡淡的臭味,那是獨屬於活物的活動過程會留下的氣息。
這個屋子的主人沒有前一個那麼受人尊敬,牆上全是一些刻意的,被破壞的痕跡,這些痕跡比壁畫上的要新很多,甚至看得出它們不是一個時代的,這屋子裏沒有任何的裝飾……可能原先是有的,紀塵封在地上找到了重物凹陷的痕跡,可能是床之類的。
或許是感受到了微弱的火光,角落裏一個雙目猩紅的野獸模樣的東西睜開了眼睛。
紀塵封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轉過身來,拿出匕首警惕的盯著那隻野獸。
這隻野獸看起來極其虛弱,被一副銀質的鎖鏈綁綁在石柱上,手腕被純銀接觸到的地方有著燒灼的痕跡。
“你……是萊特派來的?”野獸目光閃爍,在它說話的時候,露出已經被磨平了的犬齒。
紀塵封沒有說話,他不知道眼前人的底細,言多必有失。
野獸表現出了極高的智慧,他細細的打量著紀塵封,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不是萊特派來的,萊特果然不會派人過來!”
紀塵封心中如驚濤駭浪,臉上平靜如水。如果對這隻野獸的形象與自己的認知中最接近的形象相比,無疑這是一隻狼人。
這隻狼人與淩安酒那邊那隻不一樣,他保有更多的理智和氣勢,看上去不像是由人變成的,而是原本就是狼人。
狼人終於從大笑中停下:“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殺了我,小兄弟,快殺了我!”